安苏娜是个麻烦。当奥尔瑟雅不知道第多少次看到安苏娜打着感激的理由缠着伊莫顿,而伊莫顿也不向对她那样拒绝后,万分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安苏娜——真是碍眼的存在呢!
这种碍眼的情况一直到两军交战才不得不结束。在攻击叙利亚和黎巴嫩的时候埃及军队第一次与赫梯交锋。尽管塞提一世让奥尔瑟雅不喜,但不得不承认,他在军事上也是极为出色的。经过长达一个月的战斗,卡跌什成为埃及的领土。
无数士兵被埃及军队俘获,他们手上带着沉重的枷锁,垂头丧气走在昔日的城池中。然而身为战胜者的塞提一世却明显不会满足于这小小的战绩,他决定继续北上,并在此之前下达了让人意想不到的命令。
让大祭司领五十士兵先行,深入沙漠追踪赫梯人的逃跑方向。这简直是光明正大的陷害!赫梯人逃进沙漠的绝对在五百人以上,随时都可能突然出现袭击这一小队,五十对抗五百,就算大祭司神力再强大也只是凡人。
然而最让奥尔瑟雅不能接受的是,伊莫顿居然接收了!
“你疯了吗!”奥尔瑟雅头一次像这样不顾及形象,当着被法老选出的五十个勇士的面冲大祭司怒吼。
她伫立在城门口,白色亚麻的裙子因为多日奔波已经不再崭新如初,黑发黑眸,像埃及人一样的古铜色肌肤。伊莫顿面对这样的她不由得神情恍惚,奥尔瑟雅女神本该是明丽的,而绝非像这样黯淡。
他轻轻叹了口气,琥珀色的眼眸终究还是忍不住带了波澜,“您本不该随我来。”她应该有最好的生活,穿最好的衣服,风沙与磨难都不该属于她。“请回去吧,法老会照顾好您。”
奥尔瑟雅一下子冷了情绪,“你将我交给法老?”
大祭司摇摇头,表情平静而虔诚,“没有任何人能决定神的归宿,您应该享受最好的。法老会在城里待一个月,安苏娜已经去了宫殿。”
仿佛有什么东西沉甸甸地压抑在胸口,这一刻奥尔瑟雅脑海里竟然充斥着一种毁灭的情绪,可她却找不到原因。奥尔瑟雅神色冷淡,从城门口离开,给大祭司让开道路,冷冷甩出一句话,“你说的没错,没有人能决定神的去留,那么……再见了,大祭司。”
伊莫顿对她告别,迈开步子越过奥尔瑟雅,离开城门的那一刻忍不住伸手捂住胸口。那个地方,疼的厉害,又仿佛什么都感觉不到。
他明明想要远远逃离,不再为自己所有的亵神的罪恶念头而挣扎,更不想有一天控制不住自己而害了奥尔瑟雅。他的命早已属于神明,可奥尔瑟雅呢?她是那样璀璨夺目的神女,难道要他再看见她像那次一样了无生息地躺在他怀里?
城门口,奥尔瑟雅静静凝望着那一小队人远去的影,阴郁复杂的情绪几乎凝成实质。来自于母亲的幽冥力量不受控制地吞噬了体内大部分太阳神力。洁白的猫耳在发间微微扭动,似乎隐忍着什么。
在丝毫不明缘由的情况下来到这个世界,奥尔瑟雅并不那么惊恐,她早已猜到她的命运会与一般的神不同。可伊莫顿大祭司,却是个例外。
直到现在,她依然不能弄清楚大祭司在她而言到底代表什么,可他已明显成为了她的牵挂。奥尔瑟雅嗤笑自己的愚蠢,“不过是个普通人,有什么值得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挂念?”
但感情真的是说不在乎,就真的不在乎吗?
风,吹散她的发。层层迷雾逐渐将奥尔瑟雅笼罩,只能看见她的黑发变回了亚麻色,古铜色的皮肤也重新变为白瓷一样的白皙。
白雾愈浓,顺着风朝大祭司等人离开的方向飘去。那白雾中的人紧紧握住掌心,恶狠狠地落下一句话,“这是最后一次!必须得让你知道,我也是有脾气的神!”
阳光是*辣的火,沙漠漫不见边际。远远地,似乎有一抹绿色。那碧绿的,生机的颜色,就像一个人的眼睛。也是在这么一个明媚的晴天,有一个神进入了他的生活。
她有着白瓷一样的肌肤,亚麻色的长发波浪一样卷起,碧绿的眼眸是最动人的色彩。她是拉神送给他的考验,在他继任大祭司的第七天来到他的身边。然而,他是注定无法通过这个考验了。
身为大祭司,最重要的便是对神明的虔诚。就像是对着池中的莲花,远远地,只能去膜拜,而不能去亵渎。可人的心又怎么能控制的住?他本不该,可第一次见面时就亵渎了神的身体。一直到现在,那样绵软柔腻的触感还常常在午夜梦回时愈发明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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