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刚刚我就说过了,像你这种自以为是滑不溜秋的家伙我见多了。不见点儿血,我们是没办法好好交谈的。”
如果说第一只手只是削掉了唐尼的气焰,那么第二只手就削掉了他所有的信心。
他竟然忘记了疼痛,他没有大喊也没有大叫,他颤抖的看着泽洛斯,就像是看着一个魔鬼,嘴里喃喃道:“你是个魔鬼,你是个魔鬼。”
“恩,不错,这个眼神不错。”泽洛斯满意的点了点头,欣然接受了唐尼的评价:“我想孤儿院里那些孩子看你的眼神就和你现在看我的差不多。”
他坐在凳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唐尼,倨傲的用滴血的剑拍了拍他的脸:
“我没有兴趣去查什么证据,因为你可能会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我什么都查不到。艾欧尼亚的法律也不会承认没有任何证据的这一纸供词,但是这不打紧,待会儿我会把你的供词送到你爹那儿,他要是不判你有罪,你,就死定了。”
“而我相信,没有人,会质疑普雷希典大法官的审判。”
泽洛斯把笔塞进唐尼的嘴里,指着地上染血的认罪书:
“签上你的大名!唐尼丶曼斯菲尔德!”
唐尼含着笔,颤颤巍巍的在认罪书上写上他的名字,潦草的字迹就像是他披散的头发。
泽洛斯捡起签好名字的认罪书,满意的掸了掸上面的灰尘。
“你在孤儿院像一个土皇帝一样,把所有的快乐建立在摧残孤儿们幼小的心灵上,觉得你可以藐视法律,没人管得着你。没错,在艾欧尼亚,的确有人藐视法律,但那不是你,而是我!”
他用剑刺起地上的那只手扔给保镖,然后指了指唐尼,淡淡道:
“你可以带着他滚了,要是快点儿,这只手,没准儿还能接回去。”
保镖带着唐尼走了,酒楼里一开始还很安静,但马上的,又再次喧闹了起来,就像是刚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
池染一开始还有些不适应,但是很快,他想明白了,这里不是前世,这里是瓦洛兰,这里的人对于‘暴力’这种东西司空见惯。
如果不是地上的那摊血,你根本看不出这里发生过什么。
永恩坐了下来,他大灌了一口桌上的酒,什么都没说,泽洛斯也一样。
两人吃着桌上的菜,喝着酒,哦,我的天啊,真不知道他们怎么吃的下去,那些菜里可是混着不少唐尼的血啊。
终于,池染忍不住开口了:
“永恩,这样做,是不是……”
“恩?”永恩含了一大口菜:“你说什么?”
“额……我是说,你们今天这种做法,是不是……”
永恩一下子就明白池染想要说什么,灌了一口酒淡淡道:“今天回去,我和泽洛斯会受罚。”
“那你们还吃得下去?”
在池染想象中,这是件非常麻烦的大事情吧。
“所以才要狠狠的吃啊。”永恩苦笑一声:“你不知道,这就是最后的晚餐么?”
池染沉默,果然如此啊,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就过去了。
“如果,如果里托要怪罪你们……”
“不不不不!”永恩挥手打断了池染的话:“师父不会怪罪我们,他就是会罚罚我们,罚完之后,他会亲自把供词递到立宪法院去。”
“恩!?”池染这下真的无法理解了。
永恩看出他的疑惑:“你不了解师父,师父从小就教导我们,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不管是什么行为,都要负责。负完责以后,才分对错,错的就改,对的就继续,很简单。”
“今天这事情,你觉得错了么?”
池染语塞,他是真的无法想象,儿子把别人双手剁了,老子拿着一纸违法的供状跑去要叛人家有罪。
这,这特么纯粹就是欺负人吧。
永恩继续道:“很多事情师父肯定是做不出来的,但是我们做了,只要师父觉得没什么错,有其他的问题,他都会帮我们就担下来的。”
“可是,今天那家伙来头好像也不小吧。”池染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他小心的看了一眼泽洛斯:“要是人家要报复,怕也不好处理吧。”
永恩停下了筷子:“这些你就不用担心了,在艾欧尼亚的土地上,只要我们有理,闹再大也无所谓,毕竟……”
“这世上,没有人敢提着剑站在飞天道场门……”
一句话没说完,永恩停住了,因为他突然想起,自己眼前这小家伙貌似不久前就干过这么一件事,那个女人带着他把道场的门都给砸了。
好吧,池染算是对这个所谓的瓦洛兰第一剑术道场有了一番全新的认识,不过很快的,他心里有了点儿好奇。
他小心的开口问道:“那你们回去以后,里托会怎么罚你们啊?”
一直没说话的泽洛斯这时候接口了:“鞭子抽一顿,然后吊个三天少不了的。”
他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淡淡道:
“毕竟,今天这事惹得不算小。”
池染一下子就完全无语了。
哎呦~泽洛斯大哥,你这不是惹得不算小啊,你这简直就是传说中的坑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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