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牧径直来到了虞君樊的住处,守门的虞家部曲对仇牧说:“主公昨日一早便出去了,尚未归来,不如公子明日再来。”
仇牧有些焦急地来回踱步,问道:“虞公子去做什么了?怎么这么久不回呢?”
那虞家部曲心知自家太守领了汉王之命,前往渔阳之北,与汉戎混血之部洽谈去了,但他并不准备告诉眼前的这位求见者,于是他便对仇牧摇了摇头。
仇牧见状,叹了口气,道:“我就在这儿等着他。”
那虞家部曲道:“既然如此,公子里面请。”
仇牧负手入了门,撩衣坐了下来;这一等,就等到了晌午。
晌午的时候,虞君樊便回了,不过没有直接回到住处,而是先去了古骜房中。虞君樊一进门,古骜就放下笔,推开椅子,站起身几步走上前去,为虞君樊解下披风:“君樊,路上辛苦。”
虞君樊回头对古骜笑了一笑:“倒没什么辛苦的,刘之山听说汉王能把那片牧场划给他,去戎地探虚实的事,已经满口答应下来。”
古骜携着虞君樊的手坐到了桌边:“我就知道,这件事交给你,定然万全。”这时侍者上了茶,虞君樊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是不是万全,还要看后面的情势,别急着夸我……”
古骜笑了:“……饿了吗?我让人上菜吧。”
虞君樊看了古骜一眼,忽然站起身,一只手搭在古骜的肩上,弯腰吻了吻古骜的侧颜。古骜仰面看着虞君樊,虞君樊又吻了吻古骜另一边脸颊。
古骜伸手捧起虞君樊的脸,对着他的唇亲了上去……一边亲吻着,古骜的手一边抚摸着虞君樊的背脊,伸到暖裘内柔软的锦衣上,隔着锦衣,仿佛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两人的唇轻轻分开一条线,有些气喘,虞君樊被古骜拉着坐到了古骜腿上,古骜笑着低声问:“……不想吃饭啦?”
虞君樊低头看着古骜:“不过是想亲亲你,谁叫你把我拉过来的?”
古骜说:“我有些不想吃饭了,我们坐过去那边榻上去好么?”
虞君樊道:“……青天白日的,不好吧。”
古骜双臂环着虞君樊的腰:“……上次被打断,倒让我心痒了好几夜。”
虞君樊笑道:“军机要事,又有什么办法。”
古骜重重地叹了口气:“唉!”
虞君樊揽住古骜的肩膀,额头抵着古骜的前额,低声问道:“……之前我就一直觉得奇怪,栈道被冲毁的事,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似得,那天也让陈江照常发放配给粮饷,可又没见你派征粮队下去征新粮;这军中的粮食,不够十五日了罢?”
“也就十日多一些。”
“……那怎么办呢?”虞君樊伸手缕着古骜的发。
古骜道:“叶雄关若能修好栈道,也就这十多日、至多一个月的事,我还等着十三部的人来偷袭呢。可现在好像一点动静也没有,说来也奇怪,摄政王那边,也应该有动静啊,我倒要看看,他们能做到什么地步。”
虞君樊笑了笑:“原来汉王是放了一个饵,愿者上钩呢。”
古骜道:“若只以征戎的胜败来说,我不该这样冒险;可摄政王到底和戎人有多少羁绊牵连,我倒是想探探虚实。毕竟以后,总有一日会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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