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涟从王尹身侧踱到陆书瑛面前,气势不输人,“我还是暂且称呼您一声小姨,您一直嚷着要证据,不如我们换种方式,您拿出证据来反驳我说的话。如果我哪处说错了,就为您做担保,可好?”
众人狐疑,陆漪涟搞的是啥新玩意?
包括陆宸、陆书庸、司徒巽全部云里雾里,只有王尹嘴角挂一微笑,靠着椅背,颇有股成竹在胸的味道。他心下赞许,‘丫头脑子转得够快,没把握就先把人搞晕,真会来事’。
陆书瑛银质面具透着寒光,问出了众人的疑惑,“耍得什么花招?”
漪涟道,“是不是花招您接下便知。”她歪头一想,“我们先从江南李主帐中香说起吧。先前我哥忽略了一点,此香的香体与逐风浑然天成,逐风的药量却与成品的逐风有些许差别,必定是高人同时调制,泉师弟既然验了香,肯定能证实这一点。”
顾泉躲在柳笙后面,巴着他的衣袖弱弱点头。
这证明逐风必定是陆书瑛才有可能下进帐中香里。
陆书瑛抿了抿嘴,无言反驳。
漪涟直直盯着她,“和戴全无关,你下毒是为了杀陆宸,往细里说,你不能容忍陆宸娶陆楚濋。”
什么情况?!
话说到一半时,空气开始变质,等漪涟整句说完,陆宸立马跳出来,“我说妹呀,能不能换个说法?哥哥我怎么听着瘆的慌。”
“你闭嘴。”漪涟瞪了陆宸一眼继续对陆书瑛施压,“小姨,要不我替您解释解释,您为不愿意我哥娶陆楚濋的原因。”她将陆书瑛的沉默擅自当做了默认,“因为您害怕,害怕阿爹和二叔的亲上加亲于您不利。您希望三堂维持对峙局面,甚至关系恶化,我哥无疑会成为您的重要阻碍。”
陆书瑛在面具掩护下看不出表情变化,只有裸露在外的双目高傲的合上,“胡言乱语。”
“方才说了,你如果有证据,我便为你做担保。”漪涟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案发当日,柳师兄发现尸体带有香气,您离的那么远,怎么就知道香味不是尸体自带?除非你早就认得这个香味,当时提及也是为了让我哥成为众矢之的。”
“……”
陆书云见人半天答不上话,缘由心知,不禁无奈道,“阿瑛,你这是何苦。我们兄妹三人虽从小不和,但万不该闹到这般田地。我从来不愿和你们争,你们却不与我罢休。你且告诉我,到底是赌气报复,还是看上了我的庄主之位?”
陆宸和漪涟曾经讨论过,三堂的针锋相对根本是爷爷一手促成,一个谁都想要的位置你偏偏给了三人同样的机会,谁会不争。说实话,陆书云都不能打包票说自己没有一丁半点的私心。可是他真的够忍让了,身为兄长的包容在陆书云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他曾经对陆宸说过,忍让不只是慰藉陆远程的在天之灵,更因为他是一个哥哥。这一句,陆宸一直从十岁那年记到现在。
“阿瑛,兄妹一场连句话都这么吝啬?”陆书云一再逼问,完全不顾一旁陆书庸的有意劝阻,而堂下的陆书瑛只是阖目养神,一言不发。
漪涟不忍心看父亲难受,欲打断无用之功,“阿爹,你别问她了。她……”
“阿涟,你先不要说话。为父要听她说。”
“可她不是……”
“是不是她的所作所为要她自己说。”陆书云再次强硬的驳回了劝阻,“阿瑛,你说话。到底是为什么?”
堂中静如凝滞。
众人都在等,等陆书瑛的答案,但出乎所有人意料,他们等来的不是意料之中的声音,而是柳笙冷冰冰的断言,“因为她不是陆书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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