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哄然大笑,肖闻益大怒,挥起马鞭就朝舒莫辞抽来,眼看瘦弱年幼的舒莫辞躲不过这来势汹汹的一鞭,一直没动静的马车中一条血红的长鞭灵蛇般卷出,缠住马鞭,又狠狠一拉,肖闻益跌下马去,若不是周围侍从伶俐早跌了个大马趴。
人群再度激动起来,镇国将军府果然名不虚传啊,刚刚马车里出手的人就算不是七姑奶奶,也肯定是七姑奶奶的心腹丫鬟婆子,镇国将军府的老少爷们个个功夫了得,想不到连妇孺都不容小觑啊!
舒莫辞知道以曲少微的性子,根本不会让自己挨打,因此在马鞭袭来时不但没躲,连神色都没变,当然这在众人看来又对镇国将军府更加敬佩,这不,连个小丫头都能面对抽来的马鞭而不变色,丫鬟尚且如此,更何况姑娘少爷们?
“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世子一贯自诩百年清贵世家出身,看不起我镇国将军府粗鲁武夫,怎么,这是恼羞成怒了?”
肖闻益虽没有摔个大马趴,但也是狼狈至极,此时舒莫辞又出言讥讽,气的俊脸铁青,“你是曲氏的丫鬟,却敢对本世子如此不敬,谁给你的胆子?”
“奴婢不过是说了实话,说实话就是对世子不敬了,那世子冤枉夫人,甚至要为个妾和一滩鸡血要治夫人的罪,又算什么?奴婢倒是听说武姨娘做了首诗叫什么,千二百轻鸾,春衫瘦著宽。倚风行稍急,含雪语应寒。带火遗金斗,兼珠碎玉盘。河阳看花过,曾不问潘安!难道说世子貌比潘安,就不容奴婢说句实话了?就可以随意冤枉斥责夫人了?”
舒莫辞稚嫩冷清的模样与吟出的风月之诗成鲜明对比,越发让人印象深刻,人群再次哗然,时下风气蓄妾狎婢那都是风流美事,没人会指责什么,最多也就是会心一笑,可妾婢到底都是床-笫间的玩意儿,这般妾作诗调侃男人容貌的,虽有,但从没有人拿到台面上来说,安阳侯世子这算是大显开国第一回了,也难怪人们惊讶。
舒莫辞心下冷笑,当年曲少微英名传来,肖闻益这些破事自然都扒拉出来了,就算那鸡血是假,只要这首诗传出去,看他如何收场!
肖闻益也慌了,大声斥道,“你在胡说什么?什么诗啊词的,本世子从来没听说过!”
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肖闻益这副明显心虚的模样立即引来一片嘘声。
“大丈夫敢作敢当!要不是武姨娘拿这首诗来讽刺夫人一不懂欣赏世子美貌,二不懂做那些风花雪月的诗词与世子琴瑟和鸣,夫人又怎会怒极失手将武姨娘推上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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