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舒月池在春晖阁留了已近一个月,精神头越来越好,脸色却还是惨白如纸,滋补的药材吃食吃下去石沉大海,一点浪花都激不起来,大夫来看只说胎里带来的弱症,只能慢慢养着。
舒莫辞虽然知道一直被人说养不大的舒月池最后还是安然长大了,但近在跟前天天瞧着总是焦心,遂决定带舒月池出外求医。
十年后,长安出了一位名动京城的神医周丛,治好了游国公府二爷游昀之的腿疾,声名鹊起,然而此时的周丛却还只是一家名不经传的医馆的坐堂大夫,普通一如这长安的无数大夫,十年后周丛的医术肯定比现在高,但舒莫辞还是想去试一试,就算不能根治舒月池的弱症,相信他也比府里常请的郑大夫高明,再者,这样的人,如果能纳归自己所用……
钟氏先是落了个偷盗继女嫁妆的嫌疑,后又出了舒月池的事,虽然可以推到二房头上,但一个照顾不周的罪名,她是逃不了的,因此最近事事小心谨慎,听舒莫辞说要出门买绣线,很是爽快的应了下来,命人替舒莫辞备好了马车,又派了两个仆从一个马夫跟着。
舒莫辞选的绣线店铺正好离周丛坐堂的医馆不远,舒莫辞装作心血来潮般要去医馆请个平安脉,辛妈妈吓的连忙拦住,“姑娘,春天得病的人多,这医馆又腌臜,姑娘怎能踏足?要请平安脉,请大夫进府就是”。
舒莫辞看了她一眼,握住舒月池手腕快步进了医馆,医馆里果然如辛妈妈所说,人多腌臜,连空气中都似乎弥漫着脏污疾病的气息,这样的医馆一般来看病的都是中等偏下的人家,舒莫辞姐弟往里一站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甚至舒莫辞刚迈动脚步,那些本在排队等候的病人都自发让出一条路来。
医馆掌柜见了舒莫辞姐弟就是一喜,忙上前作揖,“小姐、公子是来看病?里面请!”
舒莫辞很不习惯这样被所有人注意,端着肩膀往里而去,掌柜殷勤奉上茶,“小姐、公子,我们这医馆虽然小,大夫的医术那是个个过硬的!”
说着一连串推荐了好几个,周丛就在其中,舒莫辞随意般点了周丛的名字,不一会一个四十左右的粗壮汉子拘谨进来了,舒莫辞乍一见几乎以为此周丛非彼周丛,她前世没见过那位周神医,可既然是神医,就算不是仙风道骨,至少也得文质彬彬吧?怎会是这般高壮黝黑的粗鲁汉子?
辛妈妈和缨络显然也是同样的想法,缨络拦到舒莫辞面前,辛妈妈上前半步,“掌柜的——”
舒莫辞打断她,“周大夫,这是家弟,自小病弱,还请周大夫替家弟把把脉”。
周丛打了个拱,在舒月池身边坐下,搭上舒月池脉搏,半晌又让舒月池换右手,神色越来越凝重,放下手时却是欲言又止,舒莫辞心中一动,“缨络,去外面看看”。
缨络行礼退了出去,谨慎守在门口,舒莫辞开口,“周大夫不妨直言”。
周丛起身作揖,“小姐和公子既然寻到了这里,想来也是有难言之隐,公子这病虽难,在下却是能治的,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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