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家吃饭,季繁下厨,不多时端出好几盘菜,每个都有来头,样样精细。
罗婆婆难得拽文,对家颖道:“你季阿姨当真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将来你可要好好跟你季阿姨学学。”
这话让人有歧义,她又不是他们家的人,怎么跟她学,除非——想到这里,家颖脸上发热,暗自祈祷他们没听见。
没想到季繁道:“没问题,我保证教会。”
饭后季繁见时间不早,家颖又一直催着奶奶回家,季繁便挽留道:“罗奶奶,您难得来一次,在这里住几天再走吧。小维是你一手带大的,他也好久没见你了。他爸早就说要去接您来玩,听说您不能坐车,遗憾了好久。”
家颖刚要谢绝,奶奶马上眼疾手快拨开她一口答应了。
家颖借口说要回家复习,仍旧不愿意留下来。张震山主张干脆就在这里复习,反正她和季洋张淮一个班,季洋不在,学习资料都是现成的。说完殷勤地差张淮领着二人上楼去季洋房里,那人房间里果然堆满了各色学习资料,只是都崭新如初,连署名都没有一个。
张家夫妇,陪吃陪喝陪聊,殷勤备至,再推脱实在说不过去,家颖只能勉为其难。
留下祖孙俩,季繁又去准备铺床道:“家里很少来客,只给他外公留了间客房。其他人来了也都安排在我那酒店里住。”
奶奶道:“哎哟,那我们岂不是太打扰了。”
张震山忙上前道:“这有什么好打扰的,多铺一张床的事。”
奶奶又道:“依我看别费事了,老二房间不是空着么,什么资料都有,被褥也都是现成的,干脆让家颖在这里睡,还适合她学习。”
季繁面色微变,仍旧十分修养地提醒道:“那是我儿子的房间。”
张震山忙把老婆拉开:“这有什么,他反正也不在家。”
季繁脾气再好,也有些不悦,当即借口洗澡甩开手走了。
接下来,家颖搬起石头却砸了自己的脚,只能被关在季洋的房间学习。奶奶跑上来送了一回牛奶,悄悄跟她说:“这环境不比你妈那个破出租屋强远了?自家安的地暖,你瞧这地毯多厚——啧啧,你几时住过这么好的房间——”
南方的冬天没有暖气,历来阴冷熬人,而家颖母亲的出租屋里连煤炉子都怕费煤不敢多烧,跟季洋的房间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
可是家颖只默叹了一回。
大概因为家里有母亲又有保姆,季洋的房间跟学校课桌不同,十分整洁,井井有条。书架上摆着汽车模型,球星签名海报,墙上挂着各处旅行的照片,角落里搁着签名篮球。家颖在这房间里待得如坐针毡。
奶奶送完牛奶,得意洋洋下楼去,耳听得张震山带着张淮陪奶奶坐在客厅说话看电视,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家颖在这充满男性味道,尤其是充满季洋味道的空间里根本学不进去,她干脆早早就洗漱睡觉。躺在床上,求神拜佛赶紧天亮好回家。可是睡来睡去总觉得枕头底下膈人,她翻开一看,下面竟然藏了一本厚厚的英文原版《pl,ayboy》,封面是一位一,丝,不,挂的模特,双腿大张对着镜头,关键处纤毫毕现。家颖脸猛地红了,她想起那日走廊里遇见打赤膊的季洋,仿佛张开,大腿的就是自己,而窥视的人便是季洋,她责备自己那毫无根据莫名其妙的联想,脸红心跳将那书塞了回去。
季洋是半夜一点回来的,大雪封路他只好丢下车子坐飞机回来,又在机场延误许久,到家累得灯也不开。踢掉鞋子扒光那身风尘仆仆的皮,扯了被自己往床上一躺便睡了过去。
半夜的时候,家颖梦见自己胸口老也喘不过气,好像压着块大石头,但是她又摆脱不了那块石头。她使劲地推啊推,最后猛地使劲,终于把石头滚开,可那石头居然发出了声音:“□□妈,干嘛啊!”
张家颖猛然惊醒,她忙打开大灯,背心一阵冷汗。
床下四仰八叉躺着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关键部位袒,露无遗。
家颖尖叫一声捂住脸。
季洋发现床上躺着个大姑娘,那姑娘竟然还是张家颖,忙扯过枕头挡住自己:“你这女人,你——你怎么在我房间?”
枕头一被扯开,那本《playboy》封面便露了出来,首当其冲映入眼帘的便是那模特的□□。季洋大窘,抢上一步想去夺杂志。
他一靠过来,家颖便扯过杂志对准他,开启自卫模式:“你——你想干嘛?”她显然是误会了。
季洋赤条条的,中间隔着一本印有赤,条条女人的杂志,两人都是满脸通红。
季洋一脑门子汗,他稍有动作那女人便警觉得像只猫,好像他对她有什么企图似的,不由也恼火道:“我还没问你呢,三更半夜,你在我房间里干嘛?”
张家颖想着他跟唐丽薇出去开房,枕头底下又藏着裸女杂志,这会儿还脱光了压在她身上,家颖自然不会相信他只是“睡觉”。她忽然想起什么来,迅速低头检查自己的衣服。
这人一副自己要强,奸她的模样,季洋又恼火又狼狈:“你看什么看?”
幸好睡觉时没脱衣服,见身上并无异样,家颖放下心来。这么三更半夜,家颖害怕这个“淫,魔”精虫,上脑,忙趁他不注意,逃命般冲出了房间。
她出去后季洋到底松懈下来,可没一会门又被人推开,季洋忙捂住自己,外面只是飞进来一本杂志,劈头盖脸打在他头上。
又厚又硬的铜版纸,额头立刻挂了彩,他起手一摸,烦躁道:“你是不是有病?”
外头哪还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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