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局外人的老马尔蒂尼,对于普遍发生在意大利国家队球员身上的“世界杯梦魇”,起初并没有什么清晰的概念。对于它的了解,完全出自偶然,这还得归功于他与儿子保罗的一次针对性谈话。
老马的性格以及谈话的内容,决定了老马尔蒂尼即使在儿子面前。也保持了谈话的“严肃性”。一句“你愿意改打中后卫吗”问得小马陡然间感觉到,本来就严肃的空间又凝结了许多。他他清楚父亲兼教练这样的“建议”。背后意味着什么。
不是他不能改打中后卫——无论是去年冠军杯与巴塞罗那的那样巅峰对决,还是美国世界杯在巴雷西受伤的日子里,小马尔蒂尼都出色的完成了作为“临时”中后卫的职责,可球队中目前的两名中卫巴雷西和科斯塔库塔,无论是“顶”掉谁,都是他不愿意看到的。虽然这个赛季两人的状态都出现了很大的起伏,但他仍然坚信两人仍然是世界上最出色的中卫组合。
不愿意去“破坏”这对黄金组合,主要出自小马尔蒂尼对“巴科”组合能力上的信任,当然也少不了他与“巴队”之间的师徒名分,与“比利”之间的兄弟情意。
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父亲的改打中后卫的建议,遭到了小马尔蒂尼坚定的“拒绝”。在“解释”这个赛季两人的状态为什么起伏不定的问题时,小马提到了好友比利(科斯特库塔)的感情危机,也不可避免的提到了不为老马所知的“世界杯梦魇”——发生在队长巴雷西身上的“世界杯梦魇”。
事实上,老马尔蒂尼希望让其休息一段时间的,正是从国家队卸任不久的“巴队长”。这并不是对巴雷西能力的怀疑,他将巴雷西本赛季出现的状态起伏,归结到长期伤病的影响和体能的不足,却没想到儿子口中道出的真正影响到巴雷西身心的,却是令他感到有些陌生的叫做“世界杯梦魇”的东西。
这样的陌生,足以让经验丰富的他,不时产生莫名的焦急,这固然是一种执着的职业精神释然,但无形中却极大的增强了执教的压力。当初老马尔蒂尼与安东尼的那场“冲突”,从另一个角度考虑,恰恰是老马不自觉的偏离了“常态”的最好明证。
或许作为运动员已经远离了绿茵场太久太久,久得让老马尔蒂尼猛然间发现了对它的陌生。儿子的叙述,让他不得不重新去感知,球员隐藏在绿茵背后的世界。
那个他自认为再“熟悉”不过的美国世界杯决赛(那阵子和朱球在玫瑰碗一起看球呢),原来在意大利球员心中留下了如此深刻的“心理阴影”,这并不是简简单单的从90年世界杯延续至今的“宿命”,更不是只发生在巴乔、巴雷西等少数人身上的“点球恐惧”,玫瑰碗决战的每一个细节都像魔咒一样让蓝衣军团刻骨铭心、挥之不去。
“魔咒”可怕的地方不是对于那一切让人不堪回首,而是那种透在骨子里的漫天细节,在新的比赛的中不断的被灌注以时曾相识的“印记”,而有时候,梦魇球员这样的“印记”,导致的哪怕是一秒钟的“短路”,也是致命的,它足以将一场本该拥有的胜利无情带走。
老马尔蒂尼是幸运的,身为教练的他,让小马毫无保留的“坦白”;他也是不幸的,作为父亲的他,很快就在在罗马奥林匹克球场,见证了儿子被“梦魇”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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