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贵妃赶到的时候,十三皇子脸上已经负伤了好几道了,正妃的发鬓也被他扯的乱了不少,屋里的所有的摆设全都在两人刚刚的大战中全都报废了,瓷器更是碎了一地,莫贵妃险些晕过去。
正妃冷哼,“既然殿下想休了我,那我也不必顾忌了,只是我自认为出嫁后无甚大错,殿下想休了我那咱们就先去圣人那里说道说道。”
说完,衣服都不整一下,带着自己的贴身宫女就直奔圣人那,见到圣人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两行热泪直接就下来了,“圣人,我要和离!”
刚下朝的圣人直接呆住了,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儿媳妇要和儿子和离,等见到正妃一身狼狈的样子,脑子更转不回来了,“这是怎么了?”
紧接着十三皇子和莫贵妃也到了,看着一脸抓痕的十三皇子,圣人头疼的摸了摸额头,“你们……”
最后这场戏在圣人的调停和正妃坚持的情况判定和离,正妃带着嫁妆还有陪嫁的一众丫鬟浩浩荡荡的就回了家,进屋就直奔她阿爹阿娘那里,“阿娘,你要给我做主!”
太孙殿下听了之后欣慰的拍了拍手,“来人啊,去找几件东西给十三叔送过去,让他节哀,人死不能复生。”
这场戏比他想的还要精彩,甚至他都琢磨着如果十三皇子真的能忍下来怎么才能让他爆发,没想到他配合的这么高,让他这份礼物送到心甘情愿欢喜异常。
我的十三皇叔,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正妃让你阿娘费了多少心思才讨到的,现在接亲不成反倒成了仇家,你阿娘这会儿估计哭的心情都有了。
莫贵妃这会儿确实想哭,若是早知道会发展成这一步,她当初一定不会纵容十三皇子独宠那个侧妃。
太孙殿下高兴了好一阵,正要找人分享才发现重锦不知道去哪了,“阿锦呢?怎么不见她的人了?”
旁边的宫女,“回殿下,郡主一大早就出宫了,去了平阳侯府。”
太孙一愣,头疼的拍了拍太阳穴,“这么主动嫁过去要吃亏啊。”
能让重锦主动出去相见的自然也只有沉香公子了。
平阳侯夫人对长子一想头疼的很,在外面名声越盛,她就越头疼,难道你这辈子就真的准备娶个棋盘回去过下半辈子么?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是沉香公子一向特别有主意,上次她试探的问了下他的婚事,结果他当时没有表现出来回头就出外游学了三年多才回来!
平阳侯夫人快被长子闷死了,这次回来之后再也不敢提这个话题,见相交的夫人都是一副羡慕的口气,或者试探的问下婚事,她也只能强笑的含糊过去。
就沉香公子那样子,平阳侯夫人真不敢先斩后奏,如果她这头刚给他订了亲,他转头又去游学了,简直要坑死人家了。
而曦和郡主的造访让平阳侯夫人一惊,她和这位郡主没有什么交集啊,长辈更是说不上,后来听说是来找沉香公子论棋的,平阳侯夫人顿时复杂了。
第一感觉,这位郡主是不是太……豪放了,简直让平阳侯夫人想到了当年的宁城长公主,第二感觉就是猛的一喜,尤其是听下人说她儿子主动来迎的曦和郡主,平阳侯夫人总算见到了儿媳妇的曙光。
平阳侯夫人咬了咬牙,心道,只要儿子喜欢,肯娶老婆,她能抱孙子,别说一个曦和郡主,换成当年的宁城长公主她都敢要来当儿媳妇,不过这个曦和郡主听说身体不太好啊,现在皇宫养着呢。
平阳侯夫人还看感慨,就见一个小厮急匆匆的过来,见到她之后眼睛发亮,“启禀娘子,太孙殿下来了。”
平阳侯夫人一呆,“快快,把大郎请来,不对,先把殿下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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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公子的院子里有颗两人合抱粗的梧桐树,夏日的时候遮天蔽日,在下面饮茶论棋都是一件风雅的事,现在秋日了,梧桐叶落了大半个树,风一吹,余下的叶子哗啦啦的作响,倒是多了些凄凉。
这次沉香公子不是在下棋,而是在抚琴,手指搭在琴弦上,仰头看着簌簌落下的树叶,“郡主,我为抚琴一首如何?”
重锦坐在石凳上,一手撑在石桌上,今日就像是初见的时候那样穿了一件重衣,上面的刺绣更加的精妙绝伦,衣摆袖摆都摊到了地上,慵散的样子倒是像极了一副别出心裁的工笔画,闻言,慢吞吞的坐直了身子,学着他的样子看着这颗粗大的梧桐树,“好,不如你来抚琴,我来舞剑,如何?”
沉香公子惊讶的挑了挑眉,“好。”
沉香公子这里没有剑,重锦随手弯腰捡起一支枯枝,对着沉香公子点了点,“开始吧。”
琴声随即响了起来,筝筝的琴声在空旷的院子里颇有些凄凉之意,而衣袂的破风声让琴声多了些肃杀之气,单薄的身子现在看起来竟有千钧之力,手指的枯枝竟然变成了残影,宽宽长长的衣摆在控制划过空气,优雅当中藏着朵朵杀机,空中飘落的落叶被气旋吹开,围绕着她飞舞,像是在配合凌厉的剑招,本来还缓慢悠闲的琴声骤然一转带着金戈铁马的杀伐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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