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赵璟都默不做声,表现出极大的耐性听皇娘把白洛筝给夸得天上有,地上无。
“对了璟儿,白小姐这次回京,为的是就是她爹逍远侯的那个案子。虽然哀家明白后宫女子不得参政这个道理,但逍远侯也算得上是哀家的旧相识。
当年白氏一门为我大祁立下很多战功,所以哀家希望你能认真审查逍远侯的案子,千万别因为歹人几句谎话,便残害了我大祁国的一代忠良。”
卫太后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她心里清楚,白洛筝对她以命相救,若她只赏对方金银珠宝那些虚华之物,并不能在本质上报答这份救命之恩紧。
与其玩那些虚头巴脑,倒不如来点实际的。
既然白洛筝在意她父亲的案子,只要她能从中帮上一把,也算无愧于对方舍身相救的恩情。
赵璟沉声一笑:“母后放心,白侯爷的案子,儿臣一定会尽心竭力审个明白,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你有这句话,哀家也就放心了。雠”
“母后刚刚说白小姐为了救您受了箭伤,伤势严重吗?”
“说起这个,当时的场面可真是让哀家记忆犹新,直到现在哀家都忘不了,那些箭就像雨点似的射个不停。
可怜白小姐这么一个娇弱的姑娘,肌肤那般冰清玉洁,竟被一柄利箭穿透了肩胛骨,箭头拨出来的那一刻,真是血流不止,大片衣衫都被染得通红不已……”
卫太后每说一句,赵璟的面色便阴沉一分,袖袍下的手紧紧捏在一起,若仔细听,彷彿还能听到咯咯的声响。
他似乎在隐忍着自己的脾气,可当着卫太后的面却只能尽量保持着声音的平稳。
“如此说来,白小姐倒真称得上是我赵家的恩人了……”
躺在床上的白洛筝听了这话,背后顿时生出了一股寒意。
以她对赵璟的了解,一旦这男人露出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就意味着有人将要倒大霉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听赵璟道:“说起来,我府上有几个大夫医术非常高超,其中一位姓陈的大夫还带了一个女弟子。
既然白小姐伤到了肩胛骨,平时脱衣换药这种事若是由男大夫来做自是有诸多不便。
再加上白小姐又是我赵璟的救母恩人,于情于理,这份恩德,我这个当儿子的,都该代替母后亲自偿还。
不如这样,稍后我命人直接将白小姐抬到我府里养伤,这样既方便,又省了很多麻烦。
毕竟皇宫大院不比其它,这里规矩多,是非多,若不小心冲撞了谁,母后脸上不好看,白小姐这边也难做。
可我的王府就不一样了,那里的奴才都是被精心调教出来的,白小姐若是去王府养伤,说不定身上的伤势会痊愈得更快……”
赵璟这番话,不但把白洛筝给说傻了,就连卫太后也有些惊怔。
自从儿子出宫建府以来,卫太后还是头一次从儿子口中听到他主动要将一个姑娘接到王府去照顾。
这样的提议,对卫太后来说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而且白洛筝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就算是养伤,也轮不到他赵璟出面照顾啊。
当她这个太皇是死的吗?
还是说……
赵璟对白洛筝心存着什么其它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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