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五此时还有些惊魂未定,见蛇尾拍来,一时惊疑,居然忘了躲闪。眼看那比房梁细不了的多少就要击中,牛二柱可就不能干看着了,这怪蛇力大无穷,一旦被它得手,马五整个人都得碎喽,哪里还能活命?也亏得大少反应快,见势不妙,一个虎扑,将马五抱住,就地一个十八滚,堪堪将这一击躲过!
这一扑用力过猛,两人抱在一起滚了半天,方才泄了力。牛二柱松了口气,暗道侥幸,忽然觉得手上抓了一团东西,这东西滑腻酥软,说不出的舒适,牛二柱心里纳闷儿,低头仔细一瞧,立刻骚了一个大红脸。原来大少救人心切,两人又抱在一起,急切间也没有那么多的忌讳,居然把一双手按在马五胸前!大少先是一骚,后是一惊,紧接着脑袋里轰的一声,他可什么都明白了,难怪怎么看马五都有点儿女里女气,原来他竟真的是女人!
两人满脸通红,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搁,一时竟然全都说不出话来。然而此时此刻,又哪里容得二人细想,这一愣神儿的功夫,那边怪蛇已经飞扑上来,要取两人性命。原来白眉蝮虽然一击落空,没有伤及马五,却也收势不住,一下拍在墙壁之上。那墙年久失修,虽然不是牛二柱家的土坯墙,也承受不住如此重击,轰然一响,立刻破了碗口大的一个洞,满屋里的烟气闷了半天,终于有了宣泄之处,呼呼往外直冒。牛二柱和马五能够暂时制住怪蛇,靠的就是这一屋子的烟草之气,烟味儿这一走,怪蛇逐渐清醒,那里还压制得住?二人俱是惊骇不已,也顾不得再想别的事儿,一骨碌爬将起来,满屋乱窜的躲着怪蛇。
那蛇身躯庞大,动转不灵,一时倒也奈何二人不得,但这蛇身上可着着火呢,这满屋一转,立刻把房间弄的烟熏火燎,房梁、炕沿之处就慢慢找起火来。二人被白眉蝮追的筋疲力尽,哪里顾得了救火?这火可就慢慢着起来了,而且越来越大,竟有蔓延之势。牛二柱和马五苦不堪言,这屋里还躺着八具尸体呢,一旦被火烤出尸油,必然火势冲天,到时候别说那蛇,就连自己都不一定能把骨灰留下!二人有心转到房门之处,打开大门逃之夭夭,可畜生毕竟比不了人,此时被烧的皮肉吱吱作响竟然也不知道避难,只是红着一双怪眼和两人拼命。牛二柱几次试图靠近房门都被它用蛇尾赶了回来,眼见火势越来越大,大少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心说我都他娘的出的什么馊主意,没事儿点火玩儿干嘛,这不是自己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么?
牛二柱在火堆里乱转,被烈火一烤,烟气一熏,立刻有点懵登转向,满眼都是火苗和怪蛇,也不知道往哪儿跑了,也就是被求生的本能指使着,一个劲儿的瞎跑。屋漏偏逢连夜雨,大少刚跑两步,忽然被脚下什么东西一绊,双腿一软,立时摔了个嘴啃泥。这一摔倒好,大少心里多少清醒了些,借着火光一看,竟是马五,这女扮男装的五爷被烟一熏,连眼睛都睁不开,竟一同将大少拉下了马。牛二柱不由得暗叫倒霉,正要将他拉起来一起逃命,身后白眉蝮可就冲上来了,这蛇被火烧得有些疯狂,行动比平时更快了几分。电光火石之间已经到了俩人眼前,大少再想躲闪已是痴心妄想!
“完了,”牛二柱叹道,“我牛二柱一百多斤算是交代了,今天只怕不做了蛇粪,也得变成泥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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