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见了来人,赶紧推开灵儿的手,整整衣衫,站直身子,对着老头子恭敬一拜:“友昌大哥,您来了!”
老头子点点头,立刻便有家丁抬上一把厚重大木椅,放老头子屁股后面,小童扶他坐好,王富贵抹着眼泪一把扑进老头子怀里:“爷爷,他们欺负我娘,爷爷帮我教训他们,好不好?好不好嘛?”
人群寂静无声,唯有王富贵哭哭啼啼的撒娇声!灵儿偷看老村长和村人的脸色,似乎大家对这老头子都有些敬畏?当然这老头子就是王富贵的亲爷爷王友昌了,外人称之为王员外。听说王家的家业全都是他挣下的,在镇上、县城都颇有几分威望,就是不知他这威望是浪得虚名还是恰如其分了?
灵儿想了想,跑到小虎子身边低声道:“小虎子,你们家可有大木椅?”
小虎子不明状况,虎子娘倒是先反应过来,一拍巴掌:“对了!忘了给老村长看座儿了,我去端!”
虎子娘匆匆跑回院子,没一会儿便端把竹椅出来,比起王员外那把自然寒酸得不行!虎子娘不好意思道:“老村长,我们家最好的椅子就这把了,您就凑合着坐坐吧!”
老村长摆手:“无妨无妨,放下吧!”
两位老者对面而坐,沉默片刻后,王员外道:“阿圣啊?老哥听说你最近身子不好,怎么不在家好生歇着?”
老村长道:“无妨,人老了哪有不生病的,小病而已!我是听说虎子家出了事儿,所以特地赶来看看!老哥,您比小弟年长十岁,居然还如此健朗,真是羡煞老弟啊!”
二人寒暄着拉了些家常,好不容易转到正题,王员外道:“老弟啊,今儿这事儿老夫也大致听说了,是我孙子惹的祸,儿媳妇也理亏!”然后他环顾一周,拱手道:
“各位子侄媳妇,老夫一生与人为善,可惜年老来却未管教好子孙儿媳,给大家添麻烦了!”王员外岁只是坐着对大家拱手行礼,众人却都纷纷侧身不敢受礼,反而讪笑着说好话!
然后王员外低声道:“儿媳妇,富贵,过来给大家伙儿陪个礼!”
王富贵和王冯氏有些怔愣,王富贵不满的嚷道:“爷爷,明明是他们仗着人多欺负我娘,为什么还要给他们赔礼?该他们赔礼道歉还得赔咱们家钱才对!”
王员外拉下脸来,一脸威严的瞪着王富贵,王富贵却不害怕,继续梗着脖子嚷道:“本来就是嘛!爷爷,你帮外人不帮家里人,你……呜呜呜!”
王富贵被王冯氏捂住嘴,连连跟村人鞠躬道歉,等一圈完毕,村长才道:“唉,咱们王家村都是自家人,往上数几代都是同一个祖宗,没有外人!子孙们偶尔吵吵嘴、斗斗气不可避免,但小孩子是小孩子,大人是大人,不可不分青红皂白动不动就打上门去,又抢东西又伤人的,那是土匪才干的事儿!大媳妇,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王冯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连连点头称是,王员外脸上也很不好看,眯起眼斜了王冯氏一眼,王冯氏吓得抱着王富贵后退几步。
王员外道:“唉,小辈不懂事,给大家添麻烦了!这样吧,马上就要入冬了,我们家虽算不上大富大贵,这些年靠着大家伙儿帮衬也算有些收益!今年大家的冬衣就由我们来准备吧,每家每户两床棉被,一人一套厚冬衣,另加一担谷子!昌盛,这事儿你去办!”
众人闻言满脸惊讶,转而变得欣喜异常,纷纷乐呵呵的交头接耳,转而又对王员外一番拜谢。老村长见之也很高兴,跟王员外道谢一番,唯一不高兴的怕只有王富贵母子了吧?看王冯氏眼中的痛惜之色以及王富贵满脸恨意的挣扎,以后肯定平静不了!
算了,管他以后怎样了,反正今年的冬衣和棉被有着落了,爹娘又少了一件操心事儿,一定要把这好消息快快告诉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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