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句鄙夷,夹杂着嫌恶的唾弃,铺天盖地朝李琼儿砸过来。
李琼儿掐着手心,脑袋埋在李母的怀里,闭紧眼睛,死死咬着牙关。这一幕,分明是不久之前,她设计涂菲媛的下场。竟没想到,却在此时掉了个儿,通通回到她自己的身上。其中滋味儿,让李琼儿险些把牙床咬出了血。
“云儿,我们走!”未过门的儿媳妇,竟是如此浪荡轻浮之人,更是心肠歹毒无比,让陆氏只觉气愤,又觉丢脸,拽过一边浑浑噩噩的许凌云,扭身就走。
许凌云踉跄了一下,没有挣扎,就被陆氏拉着走了。脑袋垂得低低的,谁也没有看。倒是众人看见他惨白的脸色,暗中摇头。可怜的许公子,眼见着还有三个月便科考了,却出了这档子事儿,也不知还有没有心思读书?
李母抱着李琼儿,没有阻拦陆氏与许凌云。出了这样的事,李、许两家是结了仇了,再不可能结亲的了。只低头拍着李琼儿,安慰道:“女儿别怕,许家小子嫁不成,就嫁白家。白家富裕,已是眼见的了。白家小子又迷恋你……”
话没说完,就听一声:“大富,咱们也走!”
却是白大富的母亲,白母也跟着来了。从岸上的人群中走下来,抓过白大富的手,厌恶地看了一眼李琼儿,说道:“真真是不知廉耻!都被人看光了,却不回家穿衣裳,竟有脸哭?”
话音落下,顿如晴天霹雳,李母顿时懵了。李琼儿亦是身子一颤,不可置信地睁开眼睛。
“等等!”回过神来,李母顿时急了,连忙站起身道:“白家嫂子,你这是说得什么话?你家大富欺负了我家琼儿,难道就想这么算了?”
“那你想怎么样?”白母站定脚步,转过身来,挑起眼角,满脸嫌弃地道:“你想讹银子?二两银子够不够?镇上最好的窑姐儿,一晚上也就这个价儿!”
李母闻言,登时眼前一黑,险些气得厥过去。坐在地上的李琼儿,亦是咬紧嘴唇,抬起头来,两道恨毒的目光看向白母。却在投在白大富的身上时,收了回来,垂下眼睛,做出一副伤心委屈的模样。
白大富深深看了李琼儿一眼,拉起白母道:“娘,咱们走吧。”她已是他的人了,却还如此不驯,这不是他要的结果。收回目光,头也不回地走了。
许家母子走了,白家母子很快也走了,只留下李母与李琼儿,孤零零地在河边上。众人摇了摇头,三三两两结伴,很快也散了。
只听一声嚎啕,李母蹲下去,抱着李琼儿大哭起来:“我可怜的儿啊……”
“别哭了!”不防被李琼儿猛地一把推开,李母顿时噎住。诧异地看向女儿,却只见李琼儿抹了把脸,抬头看向坡头站着的涂菲媛,拢好衣裳,往上面爬去。
“涂菲媛,我小看了你!”此时,没有旁人在场,李琼儿无所顾忌,三两下爬上坡头,站在涂菲媛的身前,冷冷说道。姣好的脸上仍挂着泪痕,看起来如梨花带雨,惹人怜惜。然而,眼神却是阴沉,声音更是刻毒:“你等着瞧,我绝不会输给你!”
闻言,涂菲媛缓缓勾唇,忽然身子一转,抬脚一扫:“我等你!”
“啊!”李琼儿未曾提防,经此一铲,顿时站立不稳,摇晃几下,倒头跌下坡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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