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近昏迷的张南晨只隐隐听到耳边有人轻声细语,却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浑身的不适感已经诡异的全部消失,头部的剧痛也已然缓解,取而代之的是还魂以来从未有过的舒适感。那感觉,就像服用过天人丹,*和灵魂达到了最高度的统一,无需多做努力,就能从外界源源不断的汲取养分。
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原来是趴在桌上,双臂下面垫着枕头,身上披着外套。他的意识则根本不像是刚才晕厥中醒来的人,万分清醒,连身体也感觉轻盈清爽了许多。
难道这两天动不动就晕倒是因为不知不觉中被脏东西冲了身?张南晨活动一下因为睡得过久而有些酸软的四肢,刚一抬头就发现一双黑不见底的眼睛正从上面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心脏立马漏跳一拍,站直的身体一仰一头撞到上铺床柱上。
头骨跟金属相撞的应有痛感却没降临,他只觉后脑勺被一个软中带硬的东西扶了一下,磕得不重,被当成肉垫的某人的手却重重的打在了床柱上,发出清晰地闷响。
“当心。”从上铺伸出手扶稳张南晨,季英似乎根本就没觉得疼,一手抓住床柱,双腿一勾直接从上铺跳下来,稳稳落在寝室走道上。
“没事吧?”张南晨也知道是季英伸手挡了一下他的脑袋才没有直接撞到柱子上,难免有些担心的问。
“没事。”季英摇了摇头,在他面前站定,漆黑的眸子仍是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
“看什么看!”张南晨想起自己晕倒前发生的事情,思绪又被拉回那个可能永远都忘不了的夜晚,微微涨红了脸,别过头去。
谁知季英听了这话脸色未变,却很顺从的真的转过身,不再盯着他,跟小时候一样听话。
张南晨只能五味陈杂的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踌躇一会儿才看看自己的腕表,时间还早,他只昏睡了一个多小时而已。
“季师、师兄,你没有别的事吗,麻烦你照顾我这么久……”张南晨委婉的表示季英可以走了,虽然他也很想跟他多待一会儿,却又怕被他觉出端倪,实在左右为难。
“我这几天住在这里。”季英仍旧没有回头,笔直的脊背像刀锋一样横亘在张南晨的视线中,透露出莫名的孤寂感,令他想无视都很难。
张南晨这才想起胖子跟他说过,季英接手A大这起教十一连环“自杀”案,他们这一帮子可能成为下一个受害者的知情人,都要听他调度,力争尽快把事情解决掉。
“宿舍条件挺差的,我怕你住不惯。”张南晨急急的开口说。
他说的是实话,季英这小子被他惯坏了,因为黎辛与自己闹翻之前都不肯住校,说是家里最舒服,不要跟其他人共用同一个房间。当时张南晨还笑着反驳,说他小时候跟自己同床共枕多次,怎么不见不习惯?季英就不再说话,只是任性地说就是不要住校。
“没什么不习惯的。”季英轻轻地说了这句话后,又抬头看了看张南晨对面的床铺,“我睡那张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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