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弓倘若拉得太满,当它猝然脱手时,强力的箭矢势必要将加倍的痛,贯穿你的灵魂。
这是我太晚明白的道理,并且用身体记住了这个教训。
一直被折腾到凌晨漆色天幕隐约见着化开的模样,我终于体力透支如一瓶打翻了再捧不起来的糖浆,半点都动不了,偏偏常年形成的生物钟将我的意识摇起来,在这时候半昏半醒地纠结着。
我到底艰难地睁了一线目光,灰蒙里,一张放肆的俊颜填进我视线。
见我动作,司天浙诱玩般地咬了咬我的唇,俯下的身上很重的水汽,令我的大脑混沌一片。
我动了动酸软的腰肢,他都不用睡的吗?
未防备,薄凉的触感突地探进我被子里。
“唔……”我蹙眉,身体发颤。
他手掌长驱直入,灼人的声息在我耳畔徐徐蛊惑着,带着尚未餍足的低哑,“好好喂喂你,嗯?”
我惊慌地躲,“不,够……够了……昨晚还不够么……”
“你自己也说不够呢。”他轻笑,一把掀开遮挡。
“不要,啊——”
只一刻,所有先前感受过的痛苦与快意都灭顶般往上涌,在我脑海里炸裂开来,散作眼前的白刃飞光。
我短促地低吟着,几乎要窒息。
“羽儿,不要离开我身边,我受不了。”
假使艰难构筑起来的平静被打破,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那样的生活。
“告诉我,告诉我,永远不会……”
“……嗯,嗯……我在这里,不离开……”
我艰难地讲出,见他弧度斜冲的唇角刹那张满愉悦的笑,我一时看怔,所见全是轻花萦舞,触手可及的美好,令我愿意交出自己的一切。
我微昂下颚,索一个吻。
他阒寂的瞳眸倏然沉暗,毫不犹豫狠狠压下来。
轩肆的情火,俨然如骇浪。
距离上班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我全身的骨架都散在床上,一动都动不了。
我觉得他分明是想让我一整天都下不了床,压抑后的爆发再加上醋的刺激,产生的化学效应果真可怕。
不一会儿司天浙推门进来,我睁了睁眼睛却又立即闭上,直到听他将什么搁在桌上,坐在床边温柔地点蹭我红肿的唇。
“一早晨没吃东西,喝点粥好么?”
我口气不好,“不喝。”
他好耐心,“乖,我喂你。”
见他已经穿着齐整、神清气爽的模样,我把头偏去另一侧,更加气闷,“疼,不想动。”
“哦,哪里疼?”他关切道,伸手抚上我的腰,“这里?我帮你揉揉。”
我感受着他掌心的热度,用力均匀地缓解着运动后的疲累,我慢慢觉得舒服了一些,但只是装睡不说话。
可惜我还是把事情想得太单纯了,没多久,他按摩的手势渐渐变了调,似乎是在计较我不理他,竟循着我腰线往上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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