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付氏吓的一惊,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小付氏也急忙过去搀住自己的婆婆,婆媳两个紧紧的盯着刑薇,几乎异口同声的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两人说完,忽然意识到相互之间这么贴近,又条件反射的各自分开,因为太猛,好悬摔倒在地。
邢薇急忙伸手拉了她们一把,三人借势都站稳了,邢薇也不放手,只轻声道:“我只说一遍,以后再也不提了,这也是张老太爷的忠告,听不听的由着你们,反正出了这门我是不认的,”邢薇郑重其事的道,为了增加可信度,又把张老爷子拉来垫背,反正那位老人家身为帝师,又跟路太君有过实际的接触,若是路太君没有过什么许诺或者安排,他们也不会把心爱的小女儿嫁给贾赦。“我们太夫人一直想要改换门庭,不让我们老爷习武从军是其中之一,给老爷娶文官女更是,不料,我婆婆她,----不过,我们老太君从及早的时候就渐渐开始疏远勋贵们了,这从哪些旧例账册就可以反映出来,我们家还回去的礼物,只得他们八成。”太直接了肯定不行,路太君行的是慢慢疏远之策,当家主母谁不是人精,明知道你“瞧他不上”还上杆子巴结不成,况勋贵人家从来都是傲气凌人的,不直接打上门,已经算是顾念老交情了。
“原来如此,”老付氏算是明白了为何路太君在的时候,跟那些老勋贵们为何会走动的会越来越少,先她还以为路太君年纪大了懒得走动,或者嫌弃媳妇入宫给人做了奶妈子嫌丢人不愿意出门,原来还有这么一说。“要不是你婆婆回来,你们家现在恐怕跟他们也断的差不多了。”老付氏叹息一声,路太君也隐晦的点过她,可惜她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也是,他们出身不同,从始至终都知道抱着皇帝不放松,却不知道,人心思变,这次变的不是自己,而是人家。
包括公婆都看清了的道理,自己却还没有明白,否则他们也不会逼着贾敬读书,甚至明知道他喜好丹药却也不很加阻止了,可惜公婆死的早,她什么都没有学会,如今亏得有邢氏指点才知道,若不然,宁国府会落得个什么下场谁知道?“那我们现在要如何办?”断的太快了也不可能,温水煮青蛙她们也没有那个手段,他们也没有一个文官的亲家可以帮着指点迷津,如今可就指望着邢氏来出主意了。
这婆媳二人都把邢薇当做了救世主一般,只怪邢薇才入门几个月,就把荣国府的大权接手不说,单从老账册里都能够窥出路太君的蛛丝马迹,关键她还靠上了张家,那可是帝师,说是圣上肚子里的蛔虫也不错的,有他指点着,荣国府绝对不会走错半步,宁国府只要听话,紧跟着荣府就成。
邢薇没有想到自己短短的几句话就把这对婆媳吓成这样,这也是家里男人不成器闹的毛病,女人到底是关在内宅,在能干接触的事物也有限,局限了眼光的长远,她若不是多活一世,知道剧情的发展,一开始就掉进了温柔乡里成了贵妇人,如今恐怕也在沾沾自喜的做着美梦。
且她还得感谢自己穿越的时间极好,不说十年八年之后剧情开始的时候,就是三年五载的,贾赦和贾珍等人都定性难改,张老太爷作古,她就是有天大的忍耐,也不见得能掰正贾赦----邢薇极明白,贾赦会改的这么快,完全是张家老爷子的功劳,贾赦怕他可比任何人都甚。
同理,没有老付氏,贾珍这里,邢薇也不敢动心思,那小子,唉,也不知道是不是斜着眼睛看女人成了习惯,那次宗族会上,怎么瞧着他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呢?
邢薇当然不会跟这对婆媳说这些,只要她们知道了怕就行。“原来老太太没提我也没有太在意勋贵们会如何,我先前并没有跟他们多打过交道,老太太说了,我也意识到突然断了不大可能,尤其还有史家在,可就这么被他们牵连了又实在不甘心。”八王四公里面虽说贾家还划归其中,可贾家如今却是最不成器的一个,因为男儿们不成器或志不在此,大概也有先人们的原因,如今也渐渐的被人家疏远了。
那些人大多依旧活跃在朝堂,抱当今的大腿不算,还在寻下家,圣上正当年不说,如今又是和平年代,不会因为意外身死,你这么折腾,不是给圣上点眼药吗?偏人家都习惯了,也认为太子十分的名正言顺,他们靠上去,不仅不会得罪圣上,还会得到表扬?谁让圣上从里到外的都那么稀罕太子呢?他们却不知道,这位圣上大概是自开过以来头一位长寿皇帝——原著中当了太上皇的大概就是他了。
老付氏和小付氏到底见识比别人多些,经过刑薇指点,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乱世中长子金贵,可惜天下承平了,事情就会有所改变,只这些人依旧认不清形式,自家也该寻寻机会跟这些人撇清关系了。
“这可如何是好,什么事情都不是一撮而就的,若是突然的就那么断了,也太······”丢人不说,还引人怀疑,圣上希望这些武官们划清界限,却绝对比不希望有人这么明晃晃的说出来,否则他不就是一个昏君了?且同盟之约就被他们这么轻易的断了,以后谁还敢与他们结盟共患难?
“现在就给勋贵发帖子,我也不是做不到,”荣国府地方够大,多些人,多开几桌罢了,并没有多大的事情“只我怕她们打起来,到时候就难以收场了。”文官和武将的经历眼光政见各有不同,连带着她们的家眷也很难坐到一起。
文官家眷们组织的这种慈善活动,在功勋之家就是沽名钓誉;武官家宅之乱、儿孙不成器,从来就被文官家眷们嗤之以鼻;这些都是女人们时常聊到的话题,包括穿衣打扮,她们都有各自的品味,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刑薇就是有天大的调和能力,也不敢贸然的把她们都放在一起。
不说别人,自己当初还有景氏带着,就被人明朝暗讽的耻笑过多回,那时候自己并不以为自己是贾家的一份子,对那些话可以左耳进右耳出,如今心境不同了,再回头想想也是生气,自己都受不了的事情,你打算让谁去忍让谁?
要不是时事所逼,邢薇真想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偏人生就是如此,不可能事事如意,自己又极倒霉的成了邢夫人,就只好付出比别人多几倍的努力和耐心尽量的去安排调停。
“大不了把她们分开,”小付氏月兑口而出,却见婆婆和邢氏都看着她,急忙道:“我胡乱说的。”羞愧的低下了头。
“不是,分开她们是个好主意,”邢薇道,“只是,如何分,都在荣国府的话,无论如何也分不开的。”荣国府地方够大,却不好真的把客人隔开,连个照面都不让人打,这不合礼仪,不管是主人还是客人,都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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