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吗?
盯着漫山的皑皑白雪,顾婉卿禁不住这样问自己,这也是第一次她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怀疑。
她之前所做的只是牺牲自己,她不怕,所以她可以义无反顾,而如今她搭上的可能就是她唯一的亲人,这就由不得她不多想一些,为了一个看不清的未来,一个渺茫的国家大义,真的有必要吗?
“长姐。”青云山一侧,忽然传来顾清夕的声音。
纸条被不着痕迹的塞入袖口,顾婉卿闻声转身,唇边已是再熟悉不过的微笑,“清夕,你来啦!”
顾清夕的脸色并不好,甚至比上元节那晚更加苍白了些,见到顾婉卿,她神色越发委屈,眼眶已是通红,“长姐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自杀啊!长姐那么好,老天必厚待于你,假以时日,总会有身孕的。”
原来是在担心她。
顾婉卿的笑容变得越发温暖,她拉住顾清夕的手,柔声安抚,“都过去了,以后不会这样了。”
抬起她的头,轻柔地擦拭着顾清夕脸上的泪水,却是越擦越多,顾婉卿止不住玩笑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就别再伤心了,再哭一会儿,这青云山可要被你淹了。”
顾清夕破涕为笑,然而那眼中的忧伤却一直挥散不去。
拉着顾清夕的手回到屋里,斟上一壶茶让她暖暖身子,顾婉卿问道,“如今你怀有身孕,气色又差,怎么不在家中好生调养身子,反倒来青云山了?”
“我担心长姐,想过来看看,而且婆婆也让我来参拜神佛,保佑我能顺利为董家诞下麟儿,传承香火。”顾清夕答道,目光兀自看着远处,神色仓惶。
曾经的顾清夕是无忧无虑的,而如今的她,显然并不快乐,她嫁人尚不足一年而已。
“如今选秀之事已定,罗家小姐也在选秀之列,不会嫁入董家,你还在担心什么呢?”顾婉卿禁不住问道。此时忧郁,对腹中胎儿并无好处。
顾婉卿这一问,就像打开了放水的闸门,顾清夕伏在桌上,呜呜痛哭。
“长姐,婆婆已经做主,让元昊将她房里的丫头纳为侧室了。婆婆极宠爱那个丫头,又向来苛待于我,我该怎么办?”
她绝美的容颜上,梨花带雨,到底是美人,连哭泣都极美的,只是这美并不足以保证她在董家的荣宠,反而红颜祸水之名会撼动她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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