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近几个时辰发生的所有事都让她恨不得死去,哭叫道:“爹爹,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任伦抚摸年诺的秀发,轻声道:“生死有命,你也不必太过难过。只是为父感到愧疚的是,以后不能再陪着你了。”
年诺泪如雨下,哭着摇了摇头,叫道:“我不听。爹爹,你不是仙人吗?你怎么会没有办法?”她见长剑光泽充盈,剑入心脏,知伤重难救,还抱着万一的指望希望父亲能安慰自己。
任伦微微一笑,说道:“修道者虽然手段众多,但还是*凡胎。我这柄剑是灵器,剑入心脏,没办法啦。”他话虽如此说,语气中却带了一丝轻松。
年诺脚下一软,跪坐在地上,眼泪不停的往下掉,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夜之间她的生活就要崩塌了。
她哭道:“爹爹。是那个青衣男人对不对?他去哪了?”
任伦眼底划过一丝暗光,轻声道:“不是他。”他露出一丝苦笑,说道:“他被我揭破了秘密,挨了我一掌,想来不会再回来了。”
年诺只当爹爹不肯说出实情,心中暗暗起誓要拿男人的血来洗刷她的仇恨。
任伦见年诺神色便知道她不信,只是解释的话太难启齿。他只能叹道:“诺儿。你经脉堵塞,这一生只怕是无法修道了。你莫要想报仇的事,平平安安一生也就是了。”
年诺历经大变,神智尚有些混沌。此刻又忽听报仇无望,一时万念俱灰,哭道:“爹爹。你们都去了。我又无法替你们报仇,我一人活在世间还有什么意思?”
任伦神色微变,呵斥道:“诺儿,你怎么能起这种心思?不要像为父一样懦弱。”他见女儿哭得伤心,心中也起了怜惜之意,他叹了一口气,说道:“诺儿。你且听好,我有事情要交代你。我怀中有一本册子。你将来寻一个心地仁善,天赋高强的修道之人传了他去,要他以心魔起誓学成后将册子带给极北之地的离欢楼。当年我以为...我为了报仇盗取了他们门派的掌门心法,至今犹悔。”他说到此处,咳了两声,叹道:“往事不提。诺儿,我只希望你这辈子平安的长大。偏偏你年纪幼小,身患顽疾,还要一人孤苦伶仃的漂泊在世上。为父...为父...一生对人问心无愧,唯独觉得对不住你。”
年诺流泪道:“爹爹。你这是说什么话?你待我很好。没有对不住我。”
任伦望向年诺,目光中露出温柔之色,说道:“你好好活下去。”他目光渐渐涣散,喃喃道:“你不要像我一样。我的一生,说到底还是不值得。”任伦受伤多时,早该毙命,只是放下不下女儿,才强撑一口真气到现在。此刻交代完了,便撑不住了。
年诺骇的大叫道:“爹爹,爹爹。”
任伦勉强转过头去看年诺,他重伤之下,眼前一花,年诺白嫩清秀的小脸似变成了一个明眸顾盼的少女,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任伦伸出手去,叫道:“溪若。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他似要站起身来,挣扎片刻还是倒了下去,就此垂下头去了。
“爹爹。爹爹。”年诺叫了几声,一阵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待年诺悠悠醒转,已是破晓时分。她口中喃喃道:“爹爹。弟弟。”她目光一转,只见任伦和任明的尸体倒在地上。她不信邪的试了试两人的呼吸,颓然坐到地上,这时方信陪她多年的亲人去了。
她从任伦的怀中取出他所说的小册子,只见上面上书三个字《离欢诀》,打开一看历历入目为秀气蝇头小楷,论述修道之法门。年诺将册子放入怀中,环顾四周,只见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村民均横尸地上,整个村子弥漫着死一般的寂静。年诺心头大痛,闭上眼不敢再看。
年诺含泪将任伦胸口的长剑取下,半抱半拖,费力将任伦和任明葬了。想到任空未死远遁,也不敢在村子里多待。匆忙打点了一个小包袱,离开了小山村。
她走后不久,果然远远看到小山村冉冉冒起了烟,却是任空去而复返。
年诺虽恨任空入骨,却甚有自知之明,心知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下意识的往深山中去了。
年诺虽然已经十岁了,但却极少离开小山村,对外面世界本能的畏惧。因此她自出了小山村后,便在深山老林,人迹罕至处游荡。当她渴时便喝小溪中的水,饿了便采果子吃,好在她从小常常往山上跑,又熟知药草用处,才没有被毒死。就这样过了一月有余。也恰恰是如此,才让她避开了任空。
这一日午后,年诺正斜靠在山壁边小憩。遥遥听到几声啾啾声,还夹杂着几声嘶嘶声。年诺睁开眼睛,只见一只小貂一跳一蹦的向着这边来了。它身后还紧跟着一只色彩斑斓的蟒蛇对它穷追不舍。
年诺见到蟒蛇不由大吃一惊,这种色彩斑斓的蟒蛇在老者给她的书里有记载,名为青花蟒蛇。从不在山中出现,只有在修真界才能看到。为一阶灵兽,剧毒无比,凡人沾之即死。蛇胆为练制低阶丹药的必备品。反观那只小貂不过几寸大小,眼珠漆黑,毛色纯白,极为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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