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别多想,婉清说的香囊是上月倾城笄礼的时候妙香居的掌柜的亲自送来的贺礼。我们相府长年在妙香居添置胭脂水粉,掌柜的此举不过是谢客而已,并无什么不妥。”贾秀珠不动声色地推开怀中的杜倾城,侧过身去望着杜崇璟,面上挂着温和的笑意款款而道。
眼见得杜崇璟仍是一副凝重的模样,贾秀珠眉眼一弯,复又开口道:“这个香囊说起来也是咱们倾城的心头好呢!前段日子一拿到手就不肯放下了。白日里就瞧着她时时拿在手里把玩,连夜里睡觉也要伴在枕侧。说起来,若非婉清这孩子喜欢得紧,咱们倾城又着实疼爱妹妹,只怕便是我这个当娘的想讨了来倾城她也是不肯相赠呢!”
果不其然,在听了贾秀珠这一番极其巧妙的说辞之后,杜崇璟紧锁的眉头顿时松散了许多:“夫人不必多心,我不过是担忧清儿的伤罢了。对了,这个香囊现在何处?”
“下人们救起妹妹的时候妹妹已经呛水昏了过去,大家手忙脚乱的光顾着救人了倒是没注意这些细节。想来像这样的小物这怕是落在湖里被水带走了吧。”杜倾城擦了擦腮边的泪水,软软地回答着杜崇璟的问题,样子看起来十足的委屈。
“爹爹……”
杜婉清刚一张嘴准备辩白几句,却被一旁的李大夫及时地打断:“老爷,二小姐落水受了些寒气,身子仍旧有些虚弱,我待会儿写个方子给二小姐好生调理调理。脸上和腿上的伤口虽然有些深了,可如今已经上了药了,也没什么大碍,只需要好好休养调整,便可、便可慢慢痊愈。”
“李大夫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不必吞吞吐吐。”瞧着府医脸色略显为难的样子,杜崇璟的心又一次提了起来。
“老爷,二小姐脸上的伤口还好说,恢复好了便无大碍,最多不过是留下浅浅的一道痕迹——二小姐是女孩子家,大不了用脂粉一扑便能遮盖过去。真正让李某担忧的是二小姐的腿伤。这……实在是不容乐观啊!”
“清儿的腿伤究竟如何?”
“二小姐的伤在骨上,这肌肤,筋肉尚能愈合,可这骨头虽接是接上了,却仍是带着伤的,稍有不慎便有可能留下残疾。为今之计只有让小姐先按时用药,外敷内服,好生调养再看天意如何。不过二小姐她吉人自有天相,相爷还请宽心呐!”
“李大夫,”杜崇璟长长叹了口气,面色若镀上了一层寒霜,“便是倾尽杜府之力也定要医好清儿,无论如何,清儿她决不能残,还请你尽心而治,无论需要什么珍奇药材你都只管开口便是,绝不要放弃任何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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