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舒从袖子里拎出小狐狸，她仍旧呲牙咧嘴的极为不满。
“这回你也该告诉我谁指使你来的吧？”
小狐狸舔舔尾巴毛，神色得意：“奴家为何要告诉你？”
“看来你还没明白，本座不杀你并不代表本座没办法治你，你这四条尾巴的小狐狸，若是剥除内丹，炼化你所有的灵力，让你此生都变成一只普通走兽，你说会如何？”
清舒眯了眯眼睛，手指一点，小狐狸脖子上的项圈忽的收紧，她止不住的叫唤起来：“好啦好啦，奴家告诉你就是啦。就知道你们这些正派人士嘴上说着有好生之德，其实阴招损的很。”
项圈停止收紧，小狐狸宛如人一般蹲坐在地上，神情严肃：“奴家本是老蒙山一只野狐，本名九薇，承蒙青丘长老点化，才炼化出四尾。然而妖族修行困难，奴家长出四条尾巴后就修行停滞不前，心急之下听老蒙山的小妖说云贵有个散仙正召集群妖。奴家也并未见过那人的脸，他号自在散人，隐在轿子中，周围还有四个美貌人类女子侍奉。就是他在召集群妖杀蛮子的皇帝。蛮子皇帝身边有阴兵相助也是他告诉奴家的。他说只要能杀了蛮子皇帝，就有一瓶甲子丹相赠，定金已经给了奴家一枚。”
“自在散人？”清舒眉头皱的越发紧：“他功力如何？”
九薇叹了口气：“这个奴家不知道，他那轿子也好似是法宝不仅能隐去身形，还能隐藏功力。若不是不知他深浅，奴家早就杀人夺宝了，还会被他驱使？”
“他给你的那甲子丹你拿给本座看看。”
小狐狸九薇一下子惊着，捂住胸口：“你……你不会杀狐夺宝吧？”
一张狐狸脸却是人的表情，清舒失笑：“不会，本座还不会跟妖类一般，做出那等没品之事。”
“好吧。”九薇不情不愿的，也不知从皮毛的哪里掏出一颗绿色药丸，还微微透着荧光。
清舒拿在手中，在鼻子尖嗅了嗅。甲子丹极为珍贵，吃了修仙之人不论修为深浅都可增加一甲子的功力。这颗丹药外表确实是甲子丹的模样，不过……
白皙的指尖一下子揉碎丹药的外表，露出里面黑色的硬壳。
小狐狸大叫起来：“你，你这混蛋，这东西这么金贵，你居然碾碎了！呀……”
捏住九薇作势欲咬的长长狐狸嘴，清舒摇头：“好歹毒的丹药，外面用仿制的甲子丹外壳包裹起来，其中最重要的丹心却换成了蛊虫。”
摸摸小狐狸九薇的头：“你这小狐狸，本座救了你一命。”
说着将那黑色内里扔在桌上，拿起匕首切开外壳，里面是一条黝黑的蠕虫，还散发着尸体的臭气。
似是被惊动了，那黑虫子跑的倒很快，一下子跳起来朝着小狐狸的头部飞跃过去，嘴内都是细密的牙齿，欲咬。
“哼！”
清舒冷笑一声，运气灵气将虫子拍死在地上，手中祭出一团火，将尸体燃烧殆尽。
“还好你没吃这丹药，若是吃了恐怕早已成了那自在散人的傀儡，届时做炉鼎做药引都身不由己了。”
小狐狸呆住了：“又要我们卖命，还要我们的性命，太狠毒了，太恶毒了。”
清舒心里也不舒服的很，这为自在散人未免做的太绝了。照小狐狸的说法，不知多少小妖去领了那甲子丹，恐怕现在早就……
将南疆的炼蛊之术运用的如此出神入化，恐怕这位散人道行不下于自己。清舒打定主意只守不攻，若没有万全之策绝不贸然行动。
这小狐狸道行不错，就是沾染了邪魔外道的气息，若是好好教导，也是不错的契约灵兽。
此时有小太监进了来，在清舒耳边耳语了几句。
“我知道了。”
起身，将小狐狸抱在怀中，向御花园走去。
这些日子宫里也不安静，荣贵人的大阿哥被赐名承瑞，而皇后和钮贵妃宫里的一个官女子也相继怀了身孕。
御花园中，皇后坐在亭子中，肚子已经有些显怀了。
她见清舒远远走来，略微一愣。早年刚与主子爷大婚之时，也见过这位司帐女官，那时她不过是个小丫头，面黄肌肉，相貌平平，而今才不过几年？竟然出落的这么水灵了？
普通掌事姑姑的旗装穿在她身上竟然显得如此袅娜，白皙的皮肤仿若透着柔光，一双眼眸极为幽深，宛若深潭。最关键的是，她一身的气派丝毫不像个奴才，看着比她这个皇后还……
清舒并不在意容貌，她不知道的是，经过几年的修行，她境界一日千里，他他拉·宁舒的身体也同魂魄渐渐相契合，越来越像她本来的容貌。
就算是行礼，也丝毫没有谦卑之感。皇后微微叹了一口气，想到自己有孕后蜡黄的皮肤和长出的棕色斑点，不由得心里也产生一丝嫉妒。
“起来吧，宁姑姑是皇上身边的人，不必和本宫如此多礼，郑嬷嬷，赐座。”
清舒点点头，依言坐下，小狐狸在袖子里安安静静没有乱动。
“主子娘娘召奴婢前来所为何事？”
皇后笑的越发和蔼：“往日见过宁姑姑，一直却没说过话，今日却是难得的空闲，宁姑姑不会不愿陪本宫这个孕妇吧。”
“主子娘娘说的哪里话。”
皇后指着亭子外池子中的荷花：“本宫记得去年庶人博尔济吉特氏就是在这里将姑姑投入水中的。”
清舒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位主子娘娘想要表达什么，只好沉默不言。
“当时，皇上听了大怒，竟是连老祖宗的面子都不顾，直接将慧嫔废为庶人。连本宫也被斥责，皇上对姑姑真可谓是上心了。”皇后脸上仍旧带着和煦的笑容。
“娘娘有话直说便是，不必跟奴婢打哑谜。”
皇后身边的郑嬷嬷急了，指着清舒：“你不过是个奴才，主子娘娘看重你是你的福分，还敢这么说话！”
皇后倒是一脸的不在意，摆摆手：“本宫确实有事同姑姑商量的，如今后宫本宫和瓜尔佳氏都有了身孕，皇上身边伺候的人越来越少，本宫也是有心无力。皇上看重姑姑，可一直不给姑姑一个名分，本宫心里着实替姑姑委屈。不若由本宫出面，让皇上封姑姑一个贵人，也好好好侍奉皇上，将来生了一子半女在身边傍身岂不是好的？”
感情，这是在拉皮条呢！
皇后并不是第一个，曾经钮贵妃也曾暗示，还许诺了常在的位分，看来皇后倒是比钮贵妃大方不少。
清舒脸上面无表情，默然不语，这些后宫妃子们不是你给我下绊子，我给你上眼药，就是热衷拉皮条，真烦也烦死了。
“姑姑意下如何？本宫知道钮贵妃宫里怀着龙胎的瓜尔佳氏曾与姑姑是浣衣局的好友，她至今都只是官女子，姑姑与她不同，一个常在确实也是寒碜了点。等姑姑为皇上生了阿哥，本宫再建言皇上封姑姑为贵人。”
清舒只觉得不耐烦，只想找个理由打发她，搁下茶盏：“娘娘的心思，主子爷并非没有，只是主子爷许诺封奴婢为妃，为一宫主位。但奴婢拒绝了。”
闻言，皇后惊讶非常，脸上渐渐泛红起来。
“奴婢心中对做主子，做皇上的嫔妃并无此意，还请主子娘娘莫要再说此类话。”说完，行了一礼，径直而去。
郑嬷嬷目瞪口呆，眼见这位连皇后面子也不给的清舒，气的跳脚：“这贱婢，这贱婢简直欠调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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