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他们的肉便宜也没人要,煮出来都馊得喂了苍蝇,王八蛋!”
霍忻然也挂了彩,肩膀上一块巴掌大的乌青,倒身摔下去的时候砸出来的。陈氏一看像剜了块肉的心疼,霍悠然从头至尾说了这件事,陈氏一边听一边骂,破口大骂钱家。
霍忻然穿回了衣服活动着膀子道:“他家一直粘着,这场架早晚要打,不打不能服气。”
今天钱大叫嚣霍家抢生意,钱家才是贼喊做贼,地地道道的抢生意,再不堪的都有,有客人已经走在霍家摊位前,钱家那两个还嘴儿抹了蜜的叫嚷不停,爷儿,叔儿,哥儿,我家的便宜,我家三文钱四两,总会有人走过去。
钱家两兄弟一开头就觉得霍家老的少的好欺负,所以这个架必须要打。很多事情的道理很简单,弱者淘汰,强者生存,武力是决定强弱最简单有效的方法。
霍悠然气恼道:“还有那挑拨的,每一次必定这样那样的挑拨一回。”
钱家也罢了,一登场就是死对头,要是没了生意喝西北风去,做生意本就是生死存亡的对决,打人,为了生意赤身肉搏打得死去活来,霍悠然知道的多,也早有准备,菜刀棍子都备着,该拼命的时候就拼命,不拼劈不出一条路来。但这不是最气恼之处,霍悠然不怕苦不怕累,不怕流汗必要的时候也不怕流血,但是厌恶当别人眼里的小丑。
这样挑拨的不止今天一回,丢个几文钱拿两家取乐。
“是有那等人呐,巴不得两边打起来,打得越凶越好,打得两边都做不成生意,你们去了,他出来了。”陈氏见过这里头的阴暗,和霍悠然一起懊恼。
张氏心疼道:“以后别接那等人的生意,挣个把钱,生一场气不值当。”
陈氏附和道:“是,以后再不理这样的。”
“好了,只有客人挑卖主的,哪有卖主挑客人的,挑来挑去落得个尖酸刻薄,反而落了下乘。这话说了没用,钱让我们挣了,受些闲气应该的,走哪儿不得受些闲气,看着已得的开心些,悠悠,你把今天的铜钱理一理。他的血汗钱在我们手里,还有啥不开心的。”霍恩心性坚定,没把那个人当回事。
霍悠然愁闷的揉着自己的脸,一把一把的揉搓着自己的脸,说起来还是这张脸不够厚,要风吹不进,针插不进才好。
第二天,三人照旧出摊,钱家二人竟也是照旧出摊,钱大吊着一条膀子。霍忻然端了一张板凳面对着钱家的摊位坐着,用冷漠的眼神一直盯着钱家两兄弟,霍恩和霍忻然再忙,霍忻然也不帮把手。
顾客们少不得问一问这沉默的男孩子。
问一回,霍恩说一回,这孩子伤着了,手臂伤着了提不起来。那为什么伤了呢?就是不知道昨天事的,瞧两家的眼神也知道了。
其实霍忻然的手提的起来,只是对方今天改了风格卖起可怜来,霍忻然要是活蹦乱跳,就衬得钱大越发可怜了。再说为了坐实钱大打人的名声,霍忻然也不能活蹦乱跳的。霍忻然是被钱大打着了。
这事还没完,等钱大膀子好了,他们兄弟仗着二十几岁年轻力壮的,把霍家三人堵在暗巷里。
首先是冲着报仇来的。如果再添点意义的话,用武力划分地盘,谁输了谁走。
这对霍家来说是极不公平的,卖猪头肉是霍家起的头,而且霍家的生意红红火火,打个比方,霍家是西施,钱家就是那个东施,东施效颦来往的顾客看得出来,所以钱家一定要把霍家撵出去。
闹到这份上了,两家已经成了仇家,何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一家得请走着!
他们以为霍忻然是侥幸,自认为以大欺小,以二敌一,就能灭了眼前的小鬼。
最后走的当然是钱家。
钱家也是该走了,钱家把饭菜越卖越低,这种情况下霍家也卖不出再高的价,等钱家走了几天后,霍家肉铺推出了新品,卤牛肉和卤猪蹄。现在牛肉和猪蹄的市价是八文钱一斤,长期多买便宜点,一斤生肉出七两熟肉,调料柴火加加加,霍悠然卖四两五文,八两十文,一斤二十文。
提高一档价,撩湖的人还是钟情于一斤十六文的猪头肉多些,不过附近的居民见霍家变出了花样来,倒有来买的,渐渐霍家肉铺的名声打了出来。这会儿霍修的人缘儿也显出来了。他做着写字的生意,代人写各种请帖,有写红白喜事请帖的,写了贴还得办席,办席就要买菜,霍家有现成的几个菜,在赚钱一道上,霍修很能舍下脸来,这生意就有拉到自家的。
所以像霍悠然展望的一样,那铜钱哗啦哗啦的来了,家里每个人忙得团团转,不过再忙霍家也歇了一日,大姐女儿做满月。
霍大姐嫁给陈银一年多,生了一个女儿。
除了霍修,其他人都去了,六个人租了一辆牛车,牛车快要经过陈大鹏家,蓬着头发的霍五姐冲出来,见了牛车里的一家如见了救星,大喊一声道:“快,娘和那个疯婆娘打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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