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武状元”
无论发生什么事,总归有个源头,周世英来历不明,却在周家隐匿了数十年,他的目光唯有两种可能。
其一,助周家登上云峰之顶;其二,将周家踩入污泥之底。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他似乎处在两者之间,周家一家原本也极为信任他,若不是自己从中作梗,只怕周世英已经成功将周世华赶出周家。
可惜了,因为她的重生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考武状元?”周世华吃惊的弹跳了起来,天熹国自有文考,却没有武考之说……他又去哪里考武状元?
但他却不知,这一年,因边陲武将缺失,皇上在征北大将军的提议下,将会开设第一场武考。
因此,冷怀瑾才会脱口而出。
若是周世华能夺得武状元之名,那么,他日的前景便指日可待。
“我收到消息,再过二、三个月,皇上便会举办天熹第一场武试,你一定要把握这个机会,能不能在周家立足,就靠这一回了!”
只有建立了自己的势力,周世华才有能力与周世英对抗,而无论将来周世英要对周家做什么,周世华都将是周世英最大的阻碍。
若是冷怀瑾没有猜错的话,周世英安插在周家,应该是为将来的夺帝之争做铺垫。
而如同周世英这样的人,在京城中的各大家族中,应该还存在不少。
“此话当真?”周世华无比震惊,他从未听过武试一说,若真有武试,他定当竭尽所能取得武试头衔,周家向来以功名至上,离报仇的日子便也更近了一步。
冷怀瑾点头,抿了一口杯中茶水,淡然幽黑的双眸静静的看着周世华。
直到将周世华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她这才移开了目光,良久,周世华这才别扭开口:“我当如何报答你!”
她帮了他如此之多,还曾以身犯险救了他一命,周世华忠厚,却不蠢笨,自然知道以冷怀瑾这样聪明的人,定当是别有目的。
但即使她有目的,他依然觉得这交易值得。
“我让你与我一同对付董家!”她轻笑,董家那样的两朝功臣,董太傅又曾任两朝太傅,于皇上和太子都有知遇之恩,他此时的地方早已同封侯拜相无异,实则更甚。
即使是太子见了董家人都会礼让三分,弯腰道礼。
便看上一回董婉玉的生辰,宫中权贵尽显,皇子公主,便是太后都派了德馨前去,便说明,董太傅在朝势力,早已是只手遮天了。
他属下幕僚众多,朝中一大半,都自称是他学生,六部皆有,因此,要打倒董太傅,绝不是什么易事。
周世华微微错愕,而后很快就点头道:“好!”
既然联手,他便无需问原由,冷怀瑾做事总归有她的目的,而他……相信她。
回到冷府,只见肖梅姑已经在王妈妈的搀扶下出到了前厅,冷昌修正陪着她在数着什么东西,府里的一等丫环似乎都被叫到了跟前,前厅里不时传来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冷怀瑾原本要绕过前厅的脚步生生的收了回来,看了眼身后的赵楠,见其也摇头,一脸的茫然,便撇了撇嘴,往前厅去了。
方才进门,又是一阵欣喜的笑声传来,一名丫头喜上眉梢的捧着一盒子精致的糕点退到了一边。
另一名丫头再补上,从肖梅姑的手里领取了一块上等的布绸。
冷怀瑾纳闷着,今儿个是过年还是过节呢?
正想着,冷昌修已经眼尖的瞧见她了,招了招手笑道:“怀瑾,快些过来看看,这些都是周家大少爷今儿个入翰林给我送的东西,他倒是有心了!”
说罢,指了指那琳琅满目的桌面上,却是各式各样的东西样样齐全。
除却一些小玩意,还有许多精致的糕点和布绸。
看来,周世英今儿个上任,可是做足了功夫,冷昌修若是被他劝下来,只怕对冷家是极不利的。
“还真是有心了!”冷怀瑾上前一步,眼神在那些东西之中穿梭,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他……这是要对冷家再次出手了么?
但是,她不会给周世英这个机会的。
“娘给你留了一串珠链子,你瞧瞧喜不喜欢!”肖梅姑急忙将收好的东西拿给冷怀瑾,虽说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但冷家现在的肖景,还是显得有些寒酸,因此,冷怀瑾的脖子上和手腕上都是不曾戴东西的。
那是一串通体透着粉亮的小指大的小珠,虽比不得大珠值钱,但也不会少于几十两银子,拿给普通的穷苦人家,可是要吃上好几年的。
“娘,这些东西好好收着,吃的分给大家享用,但一些手饰和布料,我觉得还是归还于周家为好,毕竟周世英上任第一日,我们更应当提礼前去祝贺才是!”冷怀瑾笑着握住肖梅姑的手,语气轻缓间,却已经给在场的众人提了个醒。
一些得了赏赐的丫头也都主动将东西交了回来,自然,冷怀瑾亦不会亏待他们,而是吩了张全,每人打赏五两银子,因此,都是皆大欢喜的。
周世英入朝第一日,便如冷怀瑾所料,清晨,他便让人送了请贴前来,在周府摆宴。
“这……将东西退让给周家,会不会显得不礼貌?”自然,送出去的礼物,被退回,顾名思议,就是打对方的脸面。
冷昌修和肖梅姑都懂白这个道理,却是不知道冷怀瑾为何要这样做。
“爹、娘,今晚你们就知道了!”冷怀瑾并不解释,而是转身,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去洗漱了一番。
今儿个可是周家的大日子,女儿入宫选秀,大儿子入职翰林。
若是没有记错的话,上一世周世英可不简单,娶的竟是当朝最为得宠的九公主,一跃之下,成为天熹朝的驸马,但他的身份搁在那里,始终是个迷。
或许,今晚便能查出蛛丝马迹来。
想到这里,冷怀瑾招了招手,萧一立马从暗处走了出来,抱拳道:“主子,可有吩咐?”
她掏出那一日从柳沉香院子里搜出来的木牌,递到萧一的面前,这木牌并没有什么稀奇之处,而最让人觉得奇怪的是,在天熹国,是不会有人用木制的东西来作号令的,木块易断,也易折损,因此,用玉较为普遍,若是一些军中令牌,更是采用了金属之类的东西,融制而成,既不易摔坏也不易折损。
凑到鼻间闻了闻,萧一的眉心微微拧了一下,似乎有些怀疑,但又不能确定:“这是沉香木,据闻南诏的人将此木当成圣物!”
沉香木天熹也有,只是多数用来制成珠链子,显少有人来做令牌的。
冷怀瑾点了点头,她自然知道这块木的材质,此时听到萧一提到南诏,心里不禁疑惑,难不成周世英竟和南诏有牵连?
想虽这样想,但毕竟只是猜测,没有半丝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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