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都说死鸭子嘴硬,一只小小的黑蚁自然不会失了柳沉香的底线去,因此,她咬了咬牙,冷冷的回道。
而在这时,冷怀瑾手中的瓶子全部打开,从瓶颈开始,一只一只的往柳沉香的身上倒去,没过多时,黑漆漆的蚂蚁便爬满了她的全身,血肉模糊之际,更是有不少蚂蚁钻进了她的软肉里,鼻孔间,耳朵里……
无所不在!
那画面着实是既恶心,又血腥……
柳沉香紧紧的闭着双眼和嘴巴,以免那些东西钻进去,可惜,却是徒劳无功的,没过多时,她的眼皮已经被咬开,其中一只眼中立马爬起去数目黑蚁,将一只眼球生生的啃得纹丝不剩。
而柳沉香便是亲眼见着这些恶心的东西,将自己的眼珠啃没了,她即使再能忍,此时也已经受不住了……
尖叫一声,呼喝道:“我说……我说……”
话音刚落,一把盐撒下去,原本啃咬在她身上的黑蚁立即像是见了鬼似的,往早前的瓶子里涌去,没过多时,她身上的痛疼慢慢消失,余下酸酸麻麻的感觉,可当那盐粒再次融入血肉时,却又传来了新一波的刺骨之痛。
柳沉香整个人都抽搐了起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只觉得生不如死。
这些手法,比当初被主子训练之际的手法还要歹毒几分,这个女孩,却还真应了主子的那句,绝不是省油的灯。
“是秀珠,还有那个叫阿九的护院!”
话刚说完,又是一波痛疼,柳沉香终是忍不住了,用尽全身的力气爬了起来,冲着冷怀瑾苦苦求饶道:“求求你,一刀杀了我吧!”
一刀杀了她?这才刚刚开始,她便受不了了?
冷怀瑾的眼神骤然一冷,脑海中将她说过的那个人仔仔细细的记住了,却是并没有立即杀了她,而是将她丢到了蚁穴里,痛痛快快的尝一回连骨头也不剩的感觉。
这夜,冷府的上空飘起了绵绵细雨,柳沉香的院子被一把大火烧了个精光,次日一早,冷家上上下下都一致对外宣称,是柳姨娘自己要点油灯,结果将整个院子都烧了。
而那个护院,也悄无声息的在冷家消失了。
经过了这件事后,冷怀瑾意识到,自己属下能人还太少,因此,开始在外头秘密招兵买马。
而院子里的一众护院,也全数换成了自己的人,不仅如此,萧一还替她训练了数十名暗卫,一来用以暗中保护冷昌修夫妇,二来也好在萧一分身乏术之际,得以替补。
而随着这庄事的完结,董婉玉的生辰也终于到了。
肖梅姑因为身子不适,因此,这段时日都不曾出府,这一日也同样没能参与,只余冷昌修与冷怀瑾父女前去复宴。
马车咕碌碌的行驶在宽敞的官道上,父女相对而坐,许是嫌气氛太过沉闷,冷昌修轻咳了两声,打破了沉默的局势:“怀瑾,你可还在生为父的气?”
自打柳沉香死后,一切真相大白,即使是他们夫妻都已经冰释前嫌,而冷昌修却感觉到了女儿对他的疏离。
每一回,他便要上前与她说上几句话时,她总能找借口离去,压根没有要与冷昌修和好的意思。
他知道,这个女儿的心思太过细腻,自己心里的什么事都瞒不过她,只不过,他再如何出错,却也是她的父亲,况且到最后,他还是回转过来了不是吗?
“父亲想多了,我没有生气,只要母亲的病能好,这件事,我会一直隐瞒下去!”冷怀瑾并不看她,而是似有似无的搅动着自己手中的帕子。
眉心微微的蹙起,似乎是嫌路途太远,马车太慢了,而有些不耐烦的嘟哝了句:“怎么还没到!”
见到这副模样,冷昌修更显惭愧起来,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接着道:“是我糊涂,一切都是我不好,你们罚我骂我都没关系,可是,不能让这个家散了啊!”
原来,在肖梅姑面前所演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假像,在冷怀瑾声讨柳沉香之前,张全是提前去找过冷昌修的,而那包药粉也是张全交给他的,让他下在柳沉香的药汁里,因此,才假戏真做的弄出了最后的‘联手’之说。
这件事到底该怪谁已经说不清楚了。
冷怀瑾一直没有将柳沉香用药物迷惑他的事说出来,诱香粉不仅有催情的作用,还能让人上瘾,就好似吸食罂粟膏(鸦片)一样,想戒也戒不掉。
因此,冷昌修才会违背自己的意愿,一次又一次的去柳沉香的院子,一次又一次的经受心理上的折磨,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若不是冷怀瑾及时揪出柳沉香的真面目,只怕他到最后真的会不可自拔。
“父亲,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冷怀瑾冷冷的别开脸,有些疲惫的闭上双眼,靠在身后的牡丹迎枕上。
她不想说,并不是为了让冷昌修愧疚,而是为了让母亲好受一些,便让她以为这一切都是他们父女在演戏,或许这才是对她最小的伤害。
“小姐,董府到了!”
随着马车稳稳的停顿了下来,耳边已经传来了张全洪亮有力的声音,紧接着,车帘子被撩了起来,就着张全的手往下跳,只见今儿个的董府门前,真可谓是热闹非凡,连带着门前那两头威武雄伟的大狮子也特别威风凛然了起来。
往来的宾客马车,已是应接不暇。
冷昌修下了马车,便与同缭寒喧上了,冷怀瑾正准备独自进去,耳边却传来周润芝略带愉悦的清爽嗓音:“怀瑾,我就知道能碰上你!”
董府的宴,她又怎么能不来呢?董婉玉不就是为了让她出丑么?
“吓……你怎么穿得这般素色?改明儿我让人给你做几套衣裳送过去,别总扮得老气横秋的,跟我娘似的!”冷怀瑾还没来得及接话,便被周润芝的大惊小怪给吓了一跳,紧接着,她拉住冷怀瑾的手左看看右看看,是不住的摇头。
才八岁的姑娘家,总是穿得如此素色的衣裳,头上也没有多余的装饰,这哪里像是京城中的小姐?
周润芝急忙摘下自己头上的一个珠钗便要往冷怀瑾的头上插上去,却被她给拦住了。
“润芝,别闹了,凡事得讲究身份,扮得太过显眼,与父亲的官衔不合!”她抓住周润芝的手,凑到她的耳边小声提醒道。
周润芝这才想起冷怀瑾的父样不过是个五口的检讨,而冷家如今的处境也是不太好的,便说住的地方,不过是个小胡同巷子罢了。
想到这里,她脸上一红,再看向冷怀瑾的目光中却又多了几分佩服,难怪母亲总夸冷怀瑾的好,便是她这副进退有致的气度,便是很多人倾尽全力模仿,也学不到十分之一的。
就好似她那一回在董婉替个下人伸冤,事迹传遍了整个京城。
自打那一次,京城中便有不少大家闺秀模仿了她的语气和神态说话,矫揉造作不说,还没有半分的相似之处。
她的冷艳是从骨子深处透出来的,她的从容是灵魂深处延伸过来的,这世上只怕没有第二个人能学到分毫!
周润芝忙收回了钗子,亲密的挽着冷怀瑾的手一同进了董府。
“今儿个可是董小姐十岁的生辰,听闻董少爷的生辰也未曾这般风光过,想来,董家还真是以女为重呢!”不少入了府的人都议论纷纷。
看到整个董府都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一片,皆是赞不绝口,也都印证了董太傅将这个女儿看成掌上明珠的事实。
周润芝嘟了嘟嘴,极为不满的小声道:“要是他们知道这个董婉玉是个黑心的贱人,还指不定要惊掉大牙呢!”
可这话,却只能在冷怀瑾的面前说说罢了。
她可不会忘记上一回在冷记,董婉玉是怎么挑唆林芊芊和她吵起来的,而她自己却扮演着好人的角色,在旁边假惺惺的劝着,那模样别提有多恶心人了。
两人在董府下人的引导下,一路穿过九曲回廊,假山流水,来到后院碧水湖前的一片空地上。
从这里看,前头就是董府的花园,里头种了许多稀奇古怪的花色,不乏让人垂咽三尺的十八学士,以及建兰之类的稀有品种。
董太傅正领着众人一一介绍花色,并大力称赞哪一些是自己那多才多艺的女儿培育出来的良品。
其间又惹来赞叹声不断。
便在二人寻了个幽静的位置坐下来,想要说些体已话之际,耳边竟传来一道似曾相识的声音:“我们又见面了!”
冷怀瑾抬头一瞧,只见面前的男子身长玉立,俊朗不凡的面容上挂着温温润润的笑意,他一身青莽长袍,腰带上系着黄色的八宝腰带,一看便是皇家的像征。
“你是?”冷怀瑾故意眨了眨眼,装作不知道他的身份,周润芝已经急忙推了她一把,拉着她一道冲面前的男子福了福,轻道:“臣女见过太子殿下!”
赫连硕轻笑着道了声:“平身”,便又将目光投到了冷怀瑾的身上:“那日可查出了凶手?”
想来,这家伙也知道她查凶的事呢。
冷怀瑾正想搪塞敷衍过去,却不想,又一道身影挤进了几人之间,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中,熟悉的声音传来:“却没想到皇兄竟在这里,让我们一行人好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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