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答答的血迹在少年的身上已经结成了暗红色的血块,染得他一身青色锦袍成了黑漆漆的一片。
好在天色已晚,农村的人都习惯早睡,因此,冷昌修和冷逸琛将人扛回来的时候,并没有被人瞧见。
一进屋子,原本正着急的肖梅姑先是吓了一跳,而后看清那少年的面容后,惊叫道:“这少年我认得,是救怀瑾的恩人啊!”
冷昌修和冷逸琛也是因了这个缘固,才会冒着惹祸上身的危险将他给救回来的。
看他这一身的血迹,定是惹了大仇家,他们将他往家里搬,可是冒着被连累的危险。
但三房一家向来知恩图报,万万做不出将恩人弃之荒野之事。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请向大夫!”这一路回来,冷昌修早已在脑子里将村子里信得过的人删选了一遍,想到向大夫平日里为人正值,在村子里行医多年,是个道德和修养兼备的好医者。
请他来给少年看伤,应该不会出岔子才是。
肖梅姑连忙应了声,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待肖梅姑走了出去,冷昌修的脸色这才冷了下来,严厉的训斥冷怀瑾道:“爹爹平常是如何教你的,受人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你倒好,把爹爹的话当耳边风了……”
冷昌修极少训斥冷怀瑾,即使是为了那五两来励不明的银子的事,他也没能说这般重的话。
想到他和儿子冒着生命危险渡过了那流沙地,寻到呼声微弱的冷怀瑾,不顾她的反对,绑了绳子准备将她救上来时,她正对着那落难的少年猛下毒手。
一脚又一脚的踹在人家的心口上。
那少年是瞪圆了双眼,一口一口的吐着鲜红的血,场面简直是惨不忍睹。
就连冷昌修这个三十几岁的壮汉也出了一身的冷汗,再看看她那向来温顺的小女儿了,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就像在宰一只人人喊打的贼老鼠一般。
冷逸琛的嘴角也微微抽搐着,斜着眼看着妹妹那一言不发的乖顺样,忍住胸腔到嘴的笑意,她哪里是想杀那少年,她分明就是个人精,想在爹爹发现那少年之前,先将他给踹昏了,怎知那少年的求生欲是强得很。
不仅忍住了她那致命的几脚,而且还拼了命引起了冷昌修的注意。
她分明就是理清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知道救了那少年便要承担惹祸上身的危险。
“爹爹,你就别骂妹妹了,我看她是年少不更事!”冷逸琛也不知道如何抚平爹爹的怒气,左思右想,好似自己如何圆这个谎也是说不通的。
那少年当时的惨像,他看了都是心疼得很呢。
“爹爹,当务之急不是训人的时候,这公子落在我们家,定会让人发现,你瞧瞧他的衣饰和气质,便不是普通之人,女儿是怕惹祸上身啊……但话又说回来了,既然人已经救了,便要想办法封住全家的口,如若不然,福祸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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