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原走前就在家里头住着,只是这次回来换了新嫂嫂,不免有些拘束,少不了推辞一番道:“深谢嫂嫂。”
那妇人见李二推辞赶忙问道:“莫不是别处有婶婶?请来同住,一家人和和美美才好。”
“李二并不曾娶亲。”李二心下微微犹豫,有转头瞥见门口嗑瓜子的李长歌,想到她托个少年郎少的给的书信,不知道家里有何急事。
那妇人明明看见李二的举动却佯装不知,赶忙接着问道:“叔叔青春多少?”
“虚度二十八岁。”
妇人道:“原叔叔倒长奴三岁。叔叔从哪里来?”
这妇人此时一边问一边细细的打量李二,那一双眼就像是钩子一样黏在了李二身上,看着他一身官服,恨不能撕开官服瞧瞧他衣裳里的膀子,只怕胳膊都有别人大腿那样粗,想着想着不由得往下看,心里竟然将这李二品咂千白遍,想着从前沾过的男子都如同烂泥一般,唯有李二真真男人也,不由得霞染双腮,春/心荡漾。
李二一直不曾抬头,自然不知道潘金莲将他在心里品咂的事儿,只老老实实回答道:“前头几年外混着,后在沧州住了一年多,只想着哥哥在阳谷县旧居,不知道到了这里。原在路上遇见一个叫徐自如的后生,给我了一封信,才往这太阳县来寻哥哥。”
那妇人一听是李长歌送的信儿便喊了一声道:“前事如何你说与你二叔听听便是。”
潘金莲本来是恼李长歌的,可是又想到若是无李长歌送信,她这也不能得了这份好姻缘,这样的堂堂正正的男人到底是难寻的,可心了暖他,不能因为小贱妇坏了大事。
“一言难尽,二叔伤人逃难去了,爹爹他常日被人欺辱,加之县衙不时派人聒噪问话。爹爹无法才到了这里。”李长歌嘴笨,不敢细说,只将原委大略讲了一遍,至于娘亲的事儿回头再与二叔细说,眼前要紧的便是自己的婚事。
“若你哥哥似叔叔这般雄壮,谁敢道个不字?”那妇人伶牙俐齿,容不得李长歌多说便又插了话。
“家兄不似李二撒泼。”
“哎呦,叔叔如何颠倒说,常言道:人无刚强,安身不长。”那妇人忙捧着李二的话头说,那一双桃花眼妩媚风流,只把李二的样子都看到心里去了,恨不得将李二连骨带皮一起揉搓一顿才解心头之痒。
“家兄不惹祸,免得嫂嫂忧心。”
两人你一眼我一句,断然没有李长歌再插嘴的份,正说着之间李大郎买了肉蔬果饼归家,放在灶房,喊道:“大嫂你且个下来。”
“看你晓事的,叔叔在此无人陪侍,却叫我撇下下去。”
“嫂嫂请便!”李二见此忙躬身请让。
“大郎,你去请王干娘来安排?”这妇人死活不愿意离了李二身边,只怕脚一抬,眼见的汉子就飞了,只把这事儿推脱的一干二净。
“我去吧!”李长歌不喜“王干娘”王婆的为人,平日只爱拉皮条,毫无廉耻,相交起来比那卓大娘还可恶几分,让那婆子到了家还不够晦气的。
李长歌一接话那妇人有些讪讪的对着李二说道:“你这侄女倒是孝顺的很!”
“迎儿自小就乖巧。”李二见李长歌瘦小的背影不由的浓眉一竖,想到她信中言语切切,盼自己归来,只如今她却只字不提是个甚情况?
李长歌心里最敬重二叔,若是为二叔做顿饭她自然心甘情愿,一想到二叔便不由的露出几分笑容了。
想到年幼之时二叔总是带她上云长山,摘各种各样的野果子,抱着她坐在高高的枝杈上问她:“迎儿,将来长大了要找个甚样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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