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刚打开,就被薛惊年捞了进去。
阮娇捂着他的嘴,“姥姥她们睡了,来洗个澡,别闹我。”
她十分自然的去了浴室。
热水淋在身上,缓解疲乏,可心底有些茫然。
想象是美好的。
学校的位置挺偏的,不太适合日常居住。
阮娇揉揉眉心,说走就走,走的时候好说,其实挺麻烦的。
要迁就安安上学,她就没办法每天回家。
哪怕在家的时候,已经和周老太沟通好了,真到了陌生的城市,她还是有些烦躁。
一老一小,一周见一次。
又是不熟悉的地方,很怕姥姥会独孤,安安会被排挤。
姥姥一向爱干净,今天到了酒店,都没洗漱都累得倒头睡觉。
老人家,还要陪着她四处奔波。
愧疚如潮水袭入四肢百骸,草草洗了下,穿着浴袍出去了。
拿了块毛巾,默默地擦头发。
薛惊年皱了皱眉,“怎么了?姥姥又说你了?”
“看你说的,好像姥姥对我很差一样。”阮娇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怅然道,“我觉得我很自私,姥姥这么大的年龄,还跟着到陌生的城市居住。”
“好了。”薛惊年很自然地拿了毛巾,给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笑道,“你看安安和姥姥,她们没有半分不高兴。”
阮娇已经钻了牛角尖,固执地说道,“也许,姥姥就是为了让我安心呢。”
至于安安嘛,啥也不说了。
她什么都不懂,只要是有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去哪里都乐颠颠的。
“你有时候真傻。”
“怎么了,我怎么又傻了。”
薛惊年用毛巾搓着她的发尾,笑而不语。
“你说,不然我不服。”阮娇抓住她的手,“快说。”
“行,那你别生气。”薛惊年把毛巾扔在一边,在她对面坐下,“你以为姥姥来京城,只是为了你?”
阮娇抬眼看他,“不然呢?”
薛惊年眯了眯眼,语气笃定,“大部分是为了安安。”
“你十八岁了,你爸那样的人,再怎么也控制不了你。倒是安安不行,她还小,你爸非要折腾,她留不住安安的。”
“还有,姥姥可能不向往京城,但是她会希望安安是京城人。”
阮娇皱眉,姥姥并没有讨论过类似的话题,甚至还说,安安可能会不适应,诸如此类。
话里话外,安安都在付出。
虽然表面答应过来,可是偶尔唉声叹气,表达着对未知城市生活的迷茫,却还是要支持她的任何决定。
姥姥对她,已经够好了。
不像别人家的老人,指指点点,给了她足够大的选择权。
要是按照薛惊年说的,姥姥是故意让她内疚?
“笨。”薛惊年屈指,敲了敲她的额头,“你太有本事了,知道吗?”
一碗水端不平的事,能在周云兰兄妹身上上演。
在娇娇和安安身上也一样。
其实,每户人家都有这种情况。
五根手指有长短,人心生来就是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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