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柏浑浑噩噩那几年时间,妹妹少了以往的欢快和活力,尽力帮助他恢复斗志。抛开往事,方柏温和笑了笑:“不疼了,已经康复了,别担心,爸妈在吗?”
“爸在,妈刚出门没多久,说要去二伯母家,咦,这车谁的呀?这么新,哥你不会是……”方婷婷擦干眼泪,转为惊讶。
“滚,这是我买的。”方柏白了妹妹一眼,骂咧咧道,“你能不能往好的方向想呀。”
他不打算隐瞒车子的事,毕竟有车方便一些,自己可以用,家人也可以用。
他打算跟家人说从老板那里要回一千块赔偿再加工资,打算先给家人八百块应急,自己留点钱做打算。
剩余那些钱,方柏不打算说,买设备要花三千,租房子又花去360块,还会有一些未知支出,自己得留点资金作周转,等自己赚到钱后再弥补家人就行了,不差个把月时间。
方柏现在用钱都要计划好,恨不得一块钱掰成两块用。
“啊,你哪来的钱呀?”
“抢银行呀,幸好你哥跑得快。”
“切,不说拉倒,晚上妈问你,还不是老实交代,你能逃过老妈的针扎么。”
“呵呵,我记得前年,某人调皮做坏事,手被针扎得哭得稀里哗啦,躲在床角说不要不要的……”
“呀,不准说,不准说!”听到糗事,妹妹害羞得赶紧捂住哥哥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方柏被逗得哈哈笑,推开她的小手,擦了一下嘴,嫌弃说道:“你手脏死了,上厕所没洗手呀。”
“嘿嘿,竟然被你发现了。”方婷婷开玩笑道。
“恶心,说正经点,妈去二伯母家干嘛?”方柏有些好奇母亲这个时候去二伯母家,但大概能猜测到,多半是去借钱为他复读。
二伯母有钱也不会借给他们,前世他出事故,父亲去借也没借成。
方柏对他二伯和伯母一家太熟悉不过了,两家人矛盾不少,主要是爷爷奶奶老人偏爱造成的。
他爷爷有四个孩子,大伯、四伯夭折,方柏父亲排第三。
二伯方磊比方柏父亲方石大五岁,学习成绩比较好,爷爷奶奶全力支助,对老三疼爱一般,当年取名为了省事,直接从二伯名字中取。
爷爷让方柏父亲放弃学业帮挣工分支援老二上学,后来二伯考上中专,当年能考上中专很厉害,只是二伯毕业分配工作后却看不起务农的老三。
方柏母亲嫁过来后,一直念叨这件事,跟爷爷奶奶吵过,说老人做事不公平,当年二伯读中专就算了,连她结婚分家都不公,啥都没有。
这些年,方柏母亲一直有怨气,不想跟二伯一家交往,人家也不想跟他们有交际。
这几年,方柏母亲在永加中学做后勤工,碰上在学校当老师的二伯母只好硬着头皮打招呼。
现在孩子大了,方柏母亲实在迫不得已,能借的亲戚都借了,只好皱眉头上门求助,希望他二伯母忘记过去的事,看在孩子分上帮助一下。
如果方柏母亲真上门借钱,多半要吃闭门羹。
到了2010年左右,方柏老家搞开发,拆迁分了不少钱,二伯和二伯母又跳出来,说应该有他们一份。
当时方柏母亲就开骂:“八几年生产大队分耕地,跟你们城里人就没有关系!”
没拿到方柏家的,还在世的奶奶却把老头子和她那份拆迁款给二伯家。
不过,方柏母亲也懒得计较了,说不定骂两句老人就入土了,何况这些年和老人关系不好不差。
方柏对这些事情印象比较深,这并不是他家的特产,而是不少家庭的情况。
谈不上恨爷爷奶奶和二伯一家,就是对他们很冷淡,无所谓,大家各过各的。
哎,家家都有难念的经。
“我不知道,你问爸吧。”
兄妹说话,在厨房忙碌的父亲听到说话声音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儿子推着新车回来,也很惊讶,但他更关心儿子的手,仔细观察了下,看儿子说不在意心就宽慰了,还有些内疚,如果不是家里穷,儿子也不会去工厂打工。
“你妈去你二伯母家,说找你二伯母说你复读的事,希望你能在永加中学复读,毕竟能在那里复读,师资不错,考上大学更容易一些。”
“找她有啥用,我已经打算在瓯北一中读了。”方柏眉头一皱说道。
永加中学属于重点高中,比瓯北一中好不少,他当年没考上。
“我也讲了,你妈非不信,就想试一试。”方石叹了口气,他还向他哥借钱,结果没借到,还被他嫂子讽刺了一番,说自己儿子读书也没啥钱,两三百块也拿不出来,只是这话他不打算跟儿子说。
“我去一趟吧,让妈别折腾了。”方柏说完后,调过车头,迅速上车离开,也不管那坎坷不平的路。
方石看着儿子离开,也来不及劝说了。
不过,还是希望儿子能够赶上,免得被他嫂子唠叨一番。
看到儿子离开,方石打算去买点猪肉回来,今晚做道荤道给孩子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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