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就跟着二叔走到了楼梯口,我看着二叔从容的表情,心里不免感到有些疑惑,我好想问他到底有没有出老千,可却怎么也问不出口。“八宝,你刚刚怎么回事,脸色那么难看,蛋让蚊子给叮着了?”二叔还是一如往常的不正经,可语气中却透露出无微不至的关心。
我见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手还出那么多汗,你是第一次见这么多钱吧?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熊样,真该说你是个傻狍子,唉。”
二叔这么一说,我才发现我的手心里全是汗珠,估计是刚才给紧张的。
“二叔,我有一个问题不知道该问不该问……”我面露难色的问道,心说如果二叔真的是出了老千,我一定要劝他不要再赌下去了,这样下去他早晚是要被人剁手的!
“什么问题,你问吧。”二叔抽出两支香烟递给了我一根,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姿态。
“在这里不方便问,我们换个地方……”
二叔见我婆婆妈妈的,直接就给我屁股来了一脚,“什么问题不能干脆点问,蛋真让蚊子给叮着了?少给老子上眼药,有啥事你现在就问,赶紧的!”
“二叔!这件事真的很重要!你就听我一次吧!”我焦急的催促道。
二叔见状立马收起来脸上的笑意,态度认真了不少,“跟我走,去最里面的包间。”
于是我跟着二叔走进来二叔最里面的包间,这里面只有一张床和柜子,床上凌乱的摆放着很多女性内衣,房间内到处都弥漫着香水的气味,很显然这是个女人的房间,但既然二叔能带我来,那说明这个地方足够保密。
“有啥事你就直说吧,在这里没人能听得见。”二叔大马金刀的坐在了床上抽烟,仿佛毫不介意床上的东西。
“二叔啊,我跟你说,你可别生气……”我以前很少见到二叔这么认真的样子,便小心翼翼的说道。
二叔点了点头示意我说下去,于是我便不再隐晦,坦白道:“二叔,你刚刚是不是出老千了……”
“你说什么!”二叔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你刚刚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二叔起身凑近我的脸,急切的追问道。
一听这话我才敢肯定我二叔他刚刚真的出老千了……
我木讷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没有开口。
“老子问你话呢,快说,你刚刚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二叔突然勒住了我的脖子,力气很大,我被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此刻的二叔是那么陌生,我根本不能也不敢反抗。
很快二叔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给我松了力道,但他的手仍然搭在我的脖子上。
我总算是能够喘上一口气,努了努嘴小心翼翼的说道:“二……二叔,老实说我并没有看出来,只是觉得你拿烟盒时的动作有点像以前你教我的魔术戏法……”
二叔听罢缄口不言,脸色变得越发阴沉,眼神也随之变得尖锐。
我看到二叔这副严厉凶狠的模样,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开口说一句话。
二叔突然低头隐藏起锐利的眼神,安静地注视着手腕上的手表出神,仿佛在思考着什么,沉默许久后,他总算开口了。
“也许这都是天意吧!”二叔低头摩挲着手表感慨道。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让我完全摸不着头脑,我只能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二叔突然抬起了头,脸上的凶狠神色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兴奋的神色。
“你还记得我以前教你的戏法吗?能不能再展示一下?”二叔的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不由分说直接从自己的身上掏出一副扑克牌塞给了我,我根本就没有拒绝的机会。
二叔从很久以前就有随身携带扑克牌的习惯,这是我很早就知道的,可当初我从不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出老千……
我接过扑克牌,打开后随便挑出四张扑克,三张放在手中,一张藏在袖口。
我缓缓闭上了眼睛,开始摸索童年时的记忆,模糊的童年如同一潭浑浊的水池,映入脑海时确是那么清澈,那是鸟语的晚春,是蝉鸣的盛夏,是凄冷的深秋,是凛冽的寒冬。
我顺着记忆中的线索,回想起了曾经学习手法时的欢乐,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完成了手法,整个过程仅仅只用了几秒钟,我缓缓的睁开了眼,此时手中三张牌的其中一张已经被我换成了袖子里的牌,而被换掉的牌此时正藏在我的袖中!
二叔目睹了我换牌的全过程,忍不住大笑拍手叫好。
“好,真不错!干到漂亮八宝,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二叔用袖口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以前我很少看到二叔落泪,虽然他刚才大笑,可我总觉得那眼泪不像是笑出来的……
“八宝,你跟我走,咱换个地方谈。”二叔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就要拉着我往房间外走,那副架势就跟拎鸡仔一样……
很快我们就来到一楼,现在明明已经凌晨一点了,可整个一楼却是人满为患,到处都是烟雾缭绕,就跟来到了天庭一样。
经过吧台,安安姐一看到我二叔立马就走了过来。
“悠哥,你这是要去哪了啊?不是约好了要陪人家吃饭吗?”安安姐一脸娇羞的往我二叔凑近了身子。
“小安啊,今晚我有点事,改天吧,改天带你去吃隔壁那家羊肉火锅,我知道那是你最喜欢的。”二叔一脸坏笑的说道,他一边说着,一边将他那一只不安分的手放在了安安姐的腰上,顺势就要往下摸。
安安姐一听这话立马就不乐意了,她看到二叔正一只手抓着我的胳膊,眼神带火的盯着我,愤愤的说道:“难道是你这侄子又惹什么事了?”
二叔没有否认,反倒是点了点头,顺着安安姐的话茬说下去。
“这不让人省心的傻狍子,天天在外边惹事,我作为他的二叔,我不给他擦屁股谁给他擦屁股啊。”二叔语气略带无奈,说罢还敲了一下我的脑袋。
我心说我真是无辜啊,我今天可没惹啥事,可一想到前几天发生过的所有事,又好像没什么能反驳的,二叔确实一直在给我擦屁股……
“那好办,这种小事让虎哥给他摆平不就行了,哪用得着悠哥你出手啊。”安安姐不依不饶道。
“这种小事就别麻烦老虎了,他这人做事太犟,下手没个轻重,我来处理更有分寸。”二叔一句话堵的安安姐哑口无言。
“好吧,那就改天!改天一定喔!”安安姐盯着二叔认真的说道。
“一定。”说罢二叔拉着我就往棋牌馆外走,带着我上了他的宝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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