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云雀其势更急,叽叽喳喳,叫得满天皆应,徐念被云雀铺天盖地裹住,逃脱不得,心知不妙,却又无可奈何,只得仗着玄功奥妙,法宝神奇,一面运用玄功,先将心神护住,仍是用‘玄阴尺’抵御漫天云雀。
奈何此刻已是强弩之末,法宝虽是神奇,已然渐渐抵御不住云雀,只得将本身元气运调纯一,化为遁光,护住周身,死命支撑,也不知受尽了多少苦痛。
挨过好些时候,越久越觉不支,渐渐本身灵光益发微弱。只要遁光一破,满天云雀猛扑上来,瞬息之间,自己便成枯骨。想要脱身,已是不能,只得轻轻一叹,闭目就死。
正在危急万分,忽听得一个惊天动地的声音叫道:“是哪个王八蛋,深更半夜不睡觉,咿咿呀呀哭丧,有没有公德心啊?人家邻居明天还要上工呢。”
骤听此话,徐念顿时又惊又喜。
虽是身在险地,命在顷刻,听闻着别具一格,标新立异的‘叫阵’,徐念仍是忍不住心头一震,却觉身上一轻,原本已经迷迷糊糊的意识又不由清醒过来,睁眼看去,原本在背上动也不动,好似死了一般的李焱,不知何时,已然跳到地上,竟左摇右摆,步履蹒跚的站起身来。
徐念如中晴天霹雳,只见其满脸血渣,蓬头垢面,好似夜叉鬼魅,极是凶恶,怔怔的看着李焱,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泣声道:“臭小子-----”
原来李焱先前受了重伤,晕死过去,此刻被冷风一吹,体内玄功变化,灵气循环往复之下,听得打斗声响,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殷蛟却是心头一惊,忽起一种心惊肉跳,似乎有什么大祸将至的感觉,不由心念一动,寻思道:“此人身上所散发的气息狂妄霸道,其中似有一股灼热的火劲,似与当年那大仇人如出一辙,难道此人的来历竟与他有关。”念及于此,顿时脸色大变,困龙谷虽是自负,狂妄自大,怙恶不悛,但最是惧怕此人,此刻一觉此人寻上门来,早吓得魂飞魄散,攻势也不由缓慢了许多。
抬头看去,只见李焱生得虎背熊腰,深鼻阔口,豹眼环腮,两道浓眉斜飞入鬓,满脸凶狠,一副打家劫舍的模样。只二十来岁,并不是昔日仇人,暗暗放下心来,又见对方走起路来,一步三摇晃,不由心下惊疑:“此人走路何以摇摇晃晃,难道是在施展什么厉害道法,想将自己困住。”念及于此,不怒反惊,四下乱看,一时倒忘了吹奏骨笛,指挥云雀攻击,凝神戒备,不敢轻举妄动。
那漫天的云雀失了骨笛的声音驱使,在空中叽叽喳喳,四处乱飞乱撞,更有甚者,还在自相残杀,相互争夺撕扯,一时混乱不堪,羽毛漫天飞舞,铺天盖地,落得到处都是。
听得声音,李焱勉强睁开一双醉眼,不远处站了一个美秀的小姑娘,正满脸紧张的看着自己。
李焱浓眉一挑,大声道:“你谁啊?”原来其重伤之下,虽是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头脑却还是一片混沌,记不起事来。
徐念听他不认识自己,顿时又惊又怒,一时也顾不得凶险,怒道:“李焱,你是不是被烧傻了,连老娘都不认识了。”
“李焱?”李焱只觉这名字很是熟悉,似是经常在哪里听过,醉酒之下,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皱了皱眉,抓了抓头道:“这李焱是哪个王八蛋啊?难道是哪个妓院的龟公。去他奶奶的,老子不认识。”继而又抓了抓头,皱着两道浓眉道:“我记得我娘早就死了,怎么又平白无故来了个娘来。”徐念又好气,又好笑,喝道:“李焱,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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