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适才只闻其声,此时乍见来人,心头皆是一震,虽是份属敌营,但见此人的形貌风姿,心里仍不由暗赞了一声。
青松心中暗叹:“北邙山鬼派左右判官,自来便有左龙右凤之称,智计修为皆是上上之选,只观此来人的形貌,又有谁能想到此人便是稳坐北邙山第三把交椅,名动天下的大魔头右判官呢?”
正邪大两立,北邙山鬼派与中原征战多年,双方早已是仇深似海,不死不休之地,旦见右判官亲现眼前,在场青丘子弟,不少人与死者或是师出同门,或为知交故友,死在右判官智谋之下者,不计其数,众人虽是心中惧怕右判官,但念及亲朋好友的血海深仇,仍是群情激奋,叫骂不休,更听唰唰唰之声作响不绝,不少人已是将刀剑抽出。
右判官哈哈一笑:“堂堂青丘,难道已无大将之材,我右判官单枪匹马,就在此地,要杀要剐,便请上来!”也不其如何运气作势,吐气开声,平平常常的一句话,顿时便将那嘈杂的声音盖住,遥遥传了开来。
众人被其气势一慑,一下便静了下来。
赤松淡淡道:“两军交战,尚不斩来使,右判官不必言语相激,徒逞口舌之利,青丘既有诺在先,自当遵守,不管今日胜负如何,右判官旦请下山无妨。”
众人见得赤松如此说,当下也只得无奈作罢。
孤松迎上右判官射来的逼人目光,寒声道:“想不到名动天下的右判官,竟是这般藏头露尾之辈。”
右判官微微叹道:“古人云: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若不能胜了这一局,救洛皇妃下山,纵是貌比潘安宋玉,亦有何用,晚辈受人所托,忠人之事,晚辈曾暗下决心,若不能胜,绝不以真面目示人,若是青丘有意成全,晚辈自是感激不尽。”看其说得从容淡定,也不知此话是真是假。
孤松性格刚烈,修为高深,但若论这强词夺理,信口雌黄的诡辩,又岂会是右判官的对手,不由冷哼一声,默然无语。
众人心头暗惊,均想:“这右判官才思敏捷,能言善辩,不愧判官之名!若是他日正邪大战,还不知又有多少人要死在他计谋之下。”念及于此,背后已是出了一身冷汗。
“要知这场赌局可谓事关重大,若是右判官一举得胜,不仅洛姑娘得下山,回到北邙山,于北邙山,无异于如虎添翼,而青丘百年声誉,将毁于一旦。这一战,说来轻描淡写,实则重如泰山,青丘万万输不起,可剑皇白若揭既能将这一站托负于右判官,足见其实力不凡,更何况右判官为这一站准备许久,若非十足把握,以其谨慎细微的性格,断不会贸然闯上青丘。
反观青丘,若是掌门亲自出战,必是胜券在握,但一来掌教早就闭关不出,二来自来兵对兵,将对将,以掌教的修为身份,对方徐门主未至,掌教也断不会与右判官对弈,右判官如此大胆,独身上山,想是也早已算准了这一点,可眼下青丘众人,若论弈棋实力,自是以二师弟雪松实力最强,可如此生死大局,不仅得考研棋力,更重要的得看双方在场上的心智如何,二师弟为人谦和,棋力虽强,但若论机变狡诈,实不及右判官万一,对上右判官,必输无疑。
奈何除了二师弟,青丘虽大,单论弈棋而言,实是无人可用,这右判官信誓旦旦,必是算准了这一点。自己棋力虽相较二师弟稍弱,但想来也有几十年功力,右判官虽露面容,但观其身姿体貌,也只是年轻一辈,料想右判官纵是棋坛鬼才,以自己数十年的功力,也能以他一战。”念及于此,赤松已是暗下决心,嘴上却道:“那就得看你右判官本事如何了?”
右判官淡淡道:“那就得看青丘是否顾惜声名了?”
赤松眼中精光一闪道:“除魔卫道,当仁不让,老夫清修十余年,正好技痒难耐,便让老夫放手一搏,一试名动天下的右判官!”
似是也被赤松激起心中豪气,右判官一挺胸膛,朗声道“好!能与大长老交手,足慰平生!”
赤松蓦地站起身来,山风满袖,豪情满怀,大声道:“旦请右判官移步思过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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