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好久,白语嫣才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宸哥哥,你是不是,不想迎娶我了?”闻声,他皱起了眉,“此事以后再议,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将她医治好!你先回去休息。”
说完,他不给白语嫣再说话的机会,转身走入房间。
眼看着房门就要被关闭上,白语嫣不顾小腹的刺痛感,急忙追上去:“宸……”
一道黑色的凌厉身影忽然出现挡住她追逐的脚步:“白姑娘请回!”
“荣恒,你让开!”她脸颊泛白,小腹处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
荣恒瞥了眼她的衣服,“白姑娘受伤这么严重,还是赶紧回去包扎吧,要是姑娘再伤势恶化,王爷可照顾不过来!”
他虽然没明说什么,话语间却充满了暗示。
敏感如她,情绪瞬间被调动了起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姑娘既然这么问了,属下便直言不讳,但愿姑娘能接得住!”说着他大步跨上前,迫视着白语嫣,没有丝毫畏惧:“在属下眼里,宸王府只有一个女主人,便是如今的王妃!白姑娘就算对王爷有救命之恩,但只依靠救命之恩,也永远替代不了王妃的位置!”
她苍白的唇一阵轻颤,令人看不懂的视线在荣恒脸上来回扫了两眼,随后转身,迈着虚弱的脚步被刘婆子搀扶离去。
荣恒紧盯着她的背影,目光渐渐冷却,小月脸上的巴掌印他见过了。
同为习武之人,他自能一眼看出,非内力者,打不出那等效果,这个白姑娘,说不定是如今潜伏在主子身边,隐藏最深的敌人!
但因有那层救命之恩的身份在,有些话,他没证据的前提下,没办法与主子挑明说。
一个不好,他有可能会把自己给搭进去!
回了罗华院。
白语嫣气不打一处来,坐在桌前,紧攥着裙摆,任由小腹处的衣服被鲜血染红,也丝毫不动。
刘婆子看不下去,急忙取来伤药与绷带,小心翼翼的凑了上来:“姑娘,老奴帮您再把伤口重新给处理下吧?”
心里本就烦躁着,白语嫣下意识要发泄脾气拒绝,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那荣恒不可能是无端针对她,肯定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所以现在她要靠刘婆子的更多,得尽量避免让刘婆子对她有怨言。
想着,白语嫣便沉下了心里的气,用尽量柔和的语气对她说道:“谢谢阿婆,不过我现在更想自己一个人静静,你把东西放这里好了,我一会自己处理就好!”
“诶!”刘婆子也没想到她现在心情不好还能对自己说话这般温柔,连忙点点头,识趣的把东西往桌子上轻轻一放,退出了房间的门。
待到房门一关闭。
白语嫣便在安静的房间中原形毕露,她看着远处的铜镜,眼神逐渐变得阴狠起来,铜镜里的人脸也有几分扭曲感,气氛一度怪异。
白语嫣的奶奶,也就是白婆子,一看到刘婆子从孙女房间出来满脸凝重,就感觉有事儿,赶紧往上凑:“嫣儿是怎么了?”
刘婆子眼珠子一转,心里想着反正姑娘也不想让这个心眼不活套还事多的婆子活太久,干脆就拉出去利用利用。
想着她便叹了口气,说道:“哎!咱们姑娘多好的人呐!好心去探望王妃,生怕她在典狱房吃苦,被王妃刺伤了不说,回来后,也不知道王妃给王爷吃了什么迷魂汤,竟把他双眼蒙蔽,现在呐,王爷一心都是王妃,甚至还说娶姑娘的事,暂且不论了!”
“什么?”白婆子瞪大眼睛,心里觉得不了的,“当初要迎娶嫣儿,那是他亲口许诺的事情,如今怎能变卦?”
刘婆子顺势推起她的情绪:“谁说不是呢?本来王妃要在典狱房被关上好几日的,现在还被王爷提前接了回来!你看看,这都叫什么事啊!”
该说的,刘婆子一个字也没说,倒是把一些临摹两可的话无限放大了起来。
如她所料妈那般,白婆子听完,几乎是没怀疑二话不说就冲出了门去。
刘婆子在屋里偷笑,这样一折腾,这白婆子可就别想好了,现在王爷正在气头上,以白婆子的心性,绝对是要大闹一场的。
……
夜宸寒住处。
为了让唐云瑾情绪平复下来,他搬着椅子坐在距离床榻三尺外的地方,脸上尽是耐心与柔和:“瑾儿,本王不会伤你,真的不会,你现在伤势比较严重,要是不及时处理,会变得更严重,信本王一次,可好?”
信他?信他才有鬼!
唐云瑾心里抗拒,也是毫不客气的直接摇头,眼神里都充斥着抗拒。
她对于夜宸寒的温柔耐心一点也不感冒,因为这些是他一直以来对白语嫣的态度,如今用在她身上,总让她觉得自己像是个替身!
而她,不愿意做替身,只愿意做自己!
他抬起手指,轻抚眉梢,按捺住跳动的青筋:“那这样,你信谁?本王把他找来陪你!”
“哥哥,我要哥哥。”唐云瑾故意呆滞着眼神说道。
“唐云奕?不行!”夜宸寒摇头拒绝。
现在唐云瑾这个样子,最不能让丞相府的人知道。
唐云瑾在说出来之前就知道夜宸寒会拒绝,但她完全不会放过这个气死他的大好机会,顺势继续道:“不是。”
““不是唐云奕?那你还有哪个哥哥?”
刚说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陡然一沉:“你是说宴澜?”
那个当年曾求娶过唐云瑾的男人!
若非唐云瑾当年钟情于他,恐怕如今便是宴王妃了!
而此刻的唐云瑾,看着眼前男人黑臭又无比隐忍的表情,心里只觉得痛快,使劲点头:“我就要澜哥哥来陪我!”
他呼吸乱了方寸,几乎是咬着牙问她:“你就这么喜欢宴澜?他到底好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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