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早餐吃得很是无味,瑞丝倒不甚介意地捧一碗腥膻的羊奶,两只眼珠子溜溜地在对面的假贤者胸口徘徊,脸上几乎写满了“好想掏你的心脏好想掏你的心脏好想掏你的心脏”。
帕腓力强压下夺门而出的冲动,表面看来竟也不露丝毫不安,装逼的火候叫一个十成。
难道他的出色就在于此?瑞丝恶意地揣摩道,还要拿脚尖去捅明显没睡好的劳尔,比着让他各种忧伤的隐晦手势。
被挤下领导之位的眼镜叔哀怨地向跟吃宫廷御宴一样标致的骑士大人求救。
雷扬泽顺手切块麦芽糕端过去。
瑞丝心花怒放地叉进嘴里,消停了。
让出自家房屋给他们休憩的村长也不肯同席,整一副唯法师先生马首是瞻的模样站在旁边搓手,诶诶哈哈地莫名有点紧张和神经质。
任务目标正是他闺女,年十五,前几天夜里不见的,连日翻山掘地都没找着。
村长老婆死得早,横竖剩这一个心肝肉,昨天就是搜罗了全部家当打算去附近城市里的公会雇人来的,好巧不巧遇到劳尔他们。虽然法师先生索求的酬劳有点怪,但管他说的啥碑啊石的,只要能找到他丫头,立十个八个都成。
雷扬泽顿了顿,终于放弃用左手和严重卷刃的小刀去割那块令人望而生畏的糙皮饼,抬首平静道:“能否看看令嫒的房间?”
除了凌乱的床铺外并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
雷扬泽抚着窗柩下一滩奇怪的污渍沉思,瑞丝凑近闻了闻,耸鼻恶心不已。
弗伦斯直伸懒腰,不负责任地张口:
“也许你家姑娘是跟情郎私奔了呢?”
村长涨红脸怒道:
“不可能!茜茜很乖巧,请,请别侮辱她,先生!”
弗伦斯坏坏地又要说什么,被憨笑的杰里一巴掌捂回嘴里。
帕腓力背手嫌恶地乜了仍在同糙皮饼奋斗的胖子一眼,那拽得二五八万的高姿态跟等待下属汇报前线战况的公侯王爵似的。
劳尔低声问西娜:“皮斯克呢?”
“昨天就出去了。”西娜下意识低头——就是那个总欺负人的臭流氓称她的胸部作世界凶器,一副想摸不敢摸的样子,哼!
说某某到,皮斯克挠挠脖子附近一枚枚暧昧的红痕打呵欠,踢踢踏踏地凑近劳尔:
“诶……这村里没啥古怪,不大可能监守自盗。倒是以前山那边有个非常排外的部落,时常祭祀土地神灵求丰收安康,不过已经没落很久。”
“总不至于是狂热分子搞活人祭吧。”劳尔干巴巴地讪笑。
皮斯克耸肩,退后一步又去逗弄傻大姐了。
瑞丝撇嘴接道:“活人祭在其次,最差的消息在于掳走你姑娘的既不是哪里的暗恋者也不是狂热分子——起码,我可没见过人类会蜕皮还有恶臭的粘液。”
几句话讲得村长脸色青灰。
弗伦斯嗷呜一声兴奋地挤到窗台边看,天知道他才不愿意做找人这么无聊的事呢。
皮是勾在木屋岔出的细枝上的,薄薄的一小片已经干了,死白死白的异常光滑。
“不像蛇蜕啊……好臭!”
闻过经年累月的腐尸味没?一准熏得你死去活来。
雷扬泽转向村长:“附近可有终年阴湿不见光的地方?”
“有……”他迟疑着想说什么终又闭上了嘴。
确定目标地后就是行动人员,瑞丝雷扬泽不说,帕腓力为了他的碑多少也要出力,再是西娜,她的怪力不定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另外弗伦斯胖子和皮斯克到另一边的部落去查探,剩下劳尔,费南与杰里留守。
……原本是这样安排的。
劳尔藏不住满脸复杂地看着走在前方的帕腓力,瑞丝悄悄梗他一肘子:
“怎么,改变心意了?”
“没有,我只是——”
“知啦知啦,人之常情嘛。”她坏笑,学徒,尤其是像劳尔这种最后关头功亏一篑的学徒都曾受过洗礼,可以看到隐身的精灵。
即使没想要去抢夺,但毕竟谈论过,不在意的人才有问题。
愉快地蹦回雷扬泽身边让他拖着走,瑞丝恶毒地,万分期待地同瞪“气宇轩昂”的老帕腓力。
拜托,挂吧。
(请记住本站地址:www.doupo7.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