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房中的宫女们也不敢去劝,只是一个劲地跪在那里,不敢说话。
淑妃将一个玉枕摔到地上,玉枕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但是并没有砸碎,淑妃恨恨道:“凭她阮君滟是什么人,竟敢这样和本宫作对!要不是她本宫协理六宫的权力怎么会跑到德妃那贱人的手上?”
淑妃身边的宫女说道:“娘娘息怒,德妃不过是风光一时,待到以后我们一定能让她好看的。”
“以后?”淑妃看着那宫女,伸手就是一耳光打了过去,那宫女被打得不敢动,立刻跪了下去,说道:“娘娘恕罪。”
“你有什么罪?”淑妃说道,“你没有罪便要说你有罪,这样没有用的丫头在本宫身边有什么用!”
那宫女不停地颤抖,被德妃打过的脸上一个掌印清晰地印在上面,却也不敢用手去捂,只是默默含着一眼眶的泪水。
淑妃看着那宫女的样子,忽然觉得心里面悲凉,苦笑了两声,说道:“你没有罪,我却打了你,是本宫的错,但是本宫没有错皇上却责罚了本宫,那是不是皇上的错?”
那宫女偷偷看了眼淑妃,淑妃也瞪着眼睛在看着她,厉声问道:“本宫在问你话呢,快些回答本宫!”
“这……这……”淑妃的问题让那宫女不知道如何作答,只是愣愣地看着她。
“没用的东西!”淑妃抓起手边的茶杯就砸过去,“这不是皇上的错,也不是本宫的错,是德妃和阮君滟的错!”
“是,是德妃和懿婕妤的错。”茶杯没有砸中自己,让那个宫女暗暗松了口气,忙唯唯诺诺地应答着淑妃。
“是德妃和阮君滟的错。”淑妃说道,“若没有她们,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没有她们本宫就不会有今天这么狼狈不堪!”
淑妃心里面的悲哀随着怒火增长,她越是气愤就越觉得不甘,她恨啊,恨德妃,恨阮君滟,恨叶静姝,恨孟偲敏,恨跟淑清宫有关的任何人。
但是她不光恨她们,还恨自己,若不是她自己不争气,又怎么会沦落到现在的这个样子!
淑妃环顾了一下自己的房间,凌乱不堪,地下散落着茶杯,茶壶,玉枕,花瓶,字画,以及数不清的用来装饰的东西。
淑妃的眼睛忽然就看见了散落在地上的一支如意簪子,连忙走过去将簪子捡起来,摸着簪子上繁复的花纹,悲从中来,对着身后跪着的宫女说:“你们可知道,这簪子是皇上封我为淑妃的那天赏赐的。那天,他亲手给我将这簪子簪到鬓发之上,对我说‘琬月,朕赐给你这和合如意簪,是希望你事事如意’。你们可知道,那天,是我记忆里最幸福的一天。”
满屋的宫女都不说话,淑妃却也不在乎似的,继续对着那簪子说道:“事事如意,如今,究竟怎样才能让本宫事事如意?”
淑妃原来的怒火转化成了现在的悲哀,她看着那簪子失声痛哭,眼泪花了妆容也丝毫不在乎,一个大胆的宫女走上前对着淑妃说道:“娘娘,别伤心了,皇上的心中还是有娘娘的啊。”
“是吗?”淑妃闻言迷茫地看着那个宫女,“你说皇上的心中还是有本宫的?”
宫女点点头,看着如此的淑妃,也让她心里面不好受,淑妃一直是骄傲的,何曾有过现在这样的时候?
忽然淑妃一把将头上的珠钗拽下,头上的珠钗散落在身旁,原本一丝不乱的头发瞬间披散了下来,她拿着那个簪子对着那个宫女说道:“你去给本宫将这个簪子给簪上,或许皇上看见本宫簪了这个簪子就会记得本宫的好,就会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宫女接过簪子,却不知道如何去劝解似乎有些疯癫的淑妃,只是含着眼泪望着她。
“你为何不给本宫簪?”淑妃暴怒道,“是不是你也认为皇上不再宠爱本宫了?本宫就算簪这个簪子也是无济于事了?是不是?”
“不是啊,娘娘,不是啊。”那宫女的身上被淑妃打得生疼,痛哭了起来。
“你有什么好哭的?该哭的人,是本宫啊!是本宫啊!”淑妃一把抢过簪子,便要往头上簪,抬起头,便看见了站在门口处的烨华,以及德妃与我。
淑妃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们,甚至连行礼也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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