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话与傅晋玉并无二致,对傅晋玉的恭维方越笙听得十分受用,对于傅晋文这些话他却偏偏感觉出一些恶意来。
方越笙皱起眉头,不去搭理他。
傅晋文继续道:“凌戟竟会对你这种人忠诚不二,真是替他不值。”
“你说什么?!”方越笙没有想到这个人端着一副斯文模样,竟然如此不懂礼数。他是受邀赴宴的客人,这人身为东道主居然对自己出言讥讽?
若在平日,方越笙早就怒气爆发了。只是此时他还记得方侯爷的吩咐,这里又是傅府的地界,对方不懂礼数,他却不能丢了平国公府的体面。
方越笙冷哼一声道:“我正经拿着傅老爷子的请柬而来,也是仰慕贵府门风清正。却原来这就是傅府的待客之道。我倒是没有想到,以书香门第闻名于京城的傅家子弟,竟是如此不知礼数的。”
傅晋文也是冷笑一声:“你算哪门子客……”
“傅二公子。”一直在一旁冷眼观看的林玄英突然出声打断他,笑了笑道,“二公子,我来了这半日了,二公子怎么也不说打个招呼,只顾着与方世子闲聊天。”
他是知道方越笙请柬的来历的。听他刚才所言,显然他并不知道这请柬不是傅老爷子给的,是凌戟给的。
若是此时让傅晋文揭穿,再冷嘲热讽一通,依方世子的脾气,凌戟恐怕是没什么好果子吃。
为了维持方小少爷对凌戟的好感,以便日后凌戟的那点企图可以达成,他必然不能让他在这里丢了面子。
林玄英心中生出一丝荒唐的感觉。他明明是不赞成凌越追求方越笙的,现在居然替他遮掩,这成什么事了。
想归想,看这个故意端出一派孤傲模样的方世子,若真被傅晋文那样打击,想想也是挺可怜的。
林玄英插到二人之间,拉着傅晋文东拉西扯起来,不让他再去为难方越笙。
方越笙暗暗地松了一口气,避走到一旁,故意离得傅晋文远一些。
他东盼西顾,心头露出一丝茫然来。这个混蛋凌戟,怎么还不回来?!在场的宾客大多都是书生装扮,朴实居多,他今日为了不失礼数,特意好好打扮了一番。如今站在这里,简直鹤立鸡群一般。
然而方越笙并不享受这种出众。他现在只身一人尴尬地立在一边,却仍有越来越多的视线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或明目张胆或偷偷摸摸地打量着他,那些窃窃私语传到他耳里,都好像成了对他的品头论足。
而此时在空地后面的那幢小木楼的二层露台上,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一手捧着茶碗,正津津有味地看着下方一览无余的各色场景。立于场边的那个最亮眼的俊秀年轻人,自然是头一个入眼的。
方越笙面上端着冷静,心里头却越来越局促。他开始思考偷偷溜走的可能性,以及回去之后被方侯爷训斥,亦或留在这里不尴不尬,这两者之间的权衡关系。
不等他想个结果出来,旁边突然传来一道不善的声音:“咦,这不是方世子方少爷吗?奇闻,真是奇闻,方世子居然能踏进傅府的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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