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传成真武转世的马庆,现在正捂着耳朵跪在王氏面前。这回王氏手里可不是什么鸡毛掸子、齐眉棍,而是货真价实的亮银枪。马庆看在眼里,冷汗一斤一斤的往下倒。王氏冷笑一声,问道:错哪儿了?
王氏动手之前总要抽个空问这么一句是有讲究的,甚至是有科学先驱意义的。
后世有一个人叫巴甫夫洛,这老小子有个怪癖,就是乐意看狗流着口水巴巴地囧样。他就老拿肉去逗邻居家的狗,可这三番几次的,肉赔进去不少。思量之下,想了一个招儿,每次逗狗之前就摇一摇铃铛。久而久之,他只要一摇铃铛,这狗就准流口水,省下不少肉。可这三番五次的,邻居就报了官。读过几年书的巴甫夫洛就此写了一篇公关文说这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科学,没想到误打误撞就此奠基了非自愿神经科学。
可王氏这一手儿,比这老小子早了几千年。
她每打之前,都问这么一句“错哪儿了”,从小到大,一次不落。本来,马庆还想再挣扎挣扎先瞒一阵儿,结果一听这句就浑身哆嗦,仿佛从小到大挨得几千顿打又在身上结结实实地发生了一次,就竹筒倒豆子一样的给交代了所有的事情。他从偷去不知楼开始讲起,说了如何醉酒,说了如何使出霸王摔,说了如何娶了小九姑娘,还说了火人,一路讲下来,王氏脸上的颜色从白转红,由红变浅,经浅到绿,最后一张脸已经跟个焦炭似得了。马庆心中只想坦白从宽,该说的不该说的全倒的一干二净,足足讲了一个时辰。
王氏倒是没料到这短短一夜间能发生这么多事情,竟一时忘了补一句前后呼应的“知道错了吗?”
而是问道:跟你二叔讲过了?
“还未,二叔公务繁忙,这几日都未回府,不知道六叔有没有跟二叔提起。”
“筱韶姑娘呢?”
“六叔把她安置在城南的老宅子里了。”
“老六也让人不省心。”
“不关六叔事儿,是我求他别提的。”
说话间,玉儿进来禀道:曾敢为和一个叫李唯的小娃娃来找表哥。
王氏回头问马庆:这个李唯就是白有贵代师收徒的那个?马庆连忙点头。
玉儿,你去把家主、你三叔、六叔一并请回来,若外人在,就说马庆内伤垂危了。你先起来吧,先迎一迎你朋友。话里的三叔,六叔分别指的是马如龙和马踏雪。
活生生的马庆又“被垂危”了一回,战战兢兢地推门出去,然后低眉顺目地把门给合上,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小唯在前厅见到了马庆,急忙问道:师侄,我娘不见了!
马庆一把拉过小唯说道:不是讲好了,师傅不在的时候,你得喊我大哥吗?
小唯脚尖狠狠踢在了马庆的小腿上,骂道:都什么时候了!我娘不见了!
马庆吃痛叫道:这我怎么知道呀,不在李府里吗?
小唯瞪圆着眼睛说道:我爹、武雄少家主,还有一众元老都不见了。
马庆脑子很快,嘴更快,脱口而出:不好,瓶儿姐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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