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黑的人只作寻常的书生打扮,眼窝深陷,合着眼睑,自始至终都没看这棋局,只顾自己倏倏倏地落子。
“先生,这声音可是?”
“是。”
“我去寻她回来。”
“你的去留不由你,她的去留也由不得你”
“我要让她回来,她就得回来;难道先生想拦我?”
“她又不属于这儿,‘回来’一说从何谈起?”
“杀她,罚她,让她,爱她;她生,她死,她宠,她辱,都在我一念之间。我在哪,她便须在哪。”
“上座,你可莫忘了前事。”
“我欲何为,皆由我,先生莫扰。”
“落子无悔,这一局你又输了。”
“我若是能赢,带着锁的就该是先生你。”
“既然锁着,你还要去,不免太目空一切,你难道不知后果?”
“我要去便去,自己的死活尚且不避,难道还得计较雾池里这些不成器的家伙!”
“东境式微,不可违逆。”
“言重了,棋就不同你再下了,先生请便吧。”
“莫如使个外身相,便不算悖言...”
“先生不必激我。我去则踏堂堂之阵,我归则扬正正之旗,总不能损了我雾池的威名。”
说完,“赤”将军一把扯断了细长的锁链,从这囚牢中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背后的书生弓着身子将黑白子一颗一颗拾掇起来放进棋罐里,嘴角微微的抽动,似喜非喜,似忧非忧,喃喃自语道:
知我者谓我心忧,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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