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运转周天之中最后一点元气,在亮银枪上激出一团火焰来。马庆本命属金,控火之术向来不是他的强项,这次的火势也并不如何凶猛。不过只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他拖着亮银枪绕着整个白马阵地没了命的狂奔。虽说青江湿润,但毕竟是干燥的秋冬之交,草原还是被点燃了不少。只不过和他的想象中的烈火燎原的阵势有天壤之别,本来他计划,若是猛然间烧起大火,白马妖最本能地反应肯定是守卫统帅,只有阵型变得有所倚重,疏密有别,那么不论是突围还是砍头,马庆三人就都有了机会。
可这火,确定不是来野炊?
马踏雪和曾敢为对马庆的举动也是不明所以,但也只能由着他去;两人勉力打退另一轮白马族的袭击之后,马庆也回到了阵中。喘息间,马庆说了自己的意图,没料到,马踏雪极为赞同这个策略,叫道:可惜无风,天不助我。
马庆近乎力竭,已无力再战,心中所想无外乎尽人事而听天命而已。马踏雪的抱怨也是正中他的下怀,既然火势不旺盛,达不到预期的程度,只剩下强行突围一个办法了。
他叹了一口气,叹道:如何风起?
他的念头一起,发梢、衣袖立刻就不自然地抖动了一下。曾敢为和马踏雪回过头来,他们似乎也感觉到了异常,见马庆也是一脸错愕。马踏雪经验老到,更加的仔细敏感,描述道:后面有怪异的元气的波动!
怎么回事?
马庆周天闭塞,半分力气都提不起来,可愣是这样,只要他念头稍动,那怪异的波动又发生了。反复试探了几次后,马庆勉力挺直了腰板说,对两人说:六叔,敢为,今天就看看我马庆的运气了!紧接着大吼一声:风起!
声如炸雷平地起,风卷野火漫满山。
以三人为风眼,登时刮起了龙卷,巨大的气旋带着火焰不断蔓延。而且这火变得邪性地很,点什么都着。妖兽修行最主要的就是淬体,别的不论,一身铁骨钢筋绝对是实打实的,寻常水火丝毫不避,可这火苗居然和狗屁膏药似得,一碰就黏上去。
草原上浓烟滚滚,白马四下逃窜,只有北面的一群白马妖仍旧维持森严的阵型。曾敢为也不等马庆言语,高高跃起,凌空连掷出两枝短戟,直取方阵的中心。无论力道,角度,准星儿,曾敢为都觉得发挥了自己的最高水准。
那道龙卷就持续了一小会儿,风势一停,本来向外扩张的野火也止住了。烟尘也变成垂直升起,把白马和自己一行都给掩盖了进去,一时间谁也看不清谁。三人在马下攥成了一团,祸福难卜,只能静观其变。
沉寂了一小会儿,三人听到了隆隆的马蹄声。三人暗道不妙。
果然大批的白马妖族从浓烟中冲出,直奔自己。它们必定是恼羞成怒了,也许一开始还想玩玩,甚至抓个“舌头”,现在玩脱了,就急着置自己于死地。马庆脱了力,支着亮银枪才没有倒下去。马踏雪横移了两步,把马庆护在身后,说道:庆儿,六叔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家主,没能把你平安送回家去。他一句都回不出,只是把自己的身体腰板复又挺直了。
(请记住本站地址:www.doupo7.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