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江城和白马族多年征伐,也渐渐瞧出了名堂。白马族称为妖,而不是马,自然有不同之处:既然是妖,自然开了灵智,可以修行;他们的皮肤上镶嵌着粗糙的鳞甲,分布的区域个体有异,但俱都显出白色。但凡修习强横的白马族瞳色皆有异常,以朱紫二色最为厉害,相当于守境的能者。虽然修行者在大规模的战役中自保有余,但说它可决定千军万马的胜负却也未必;只是这些朱、紫瞳马智慧很高,若是对手,可就不能不防个万一了。历年大战,白马朱紫至少都是双数,如今只来了四匹,所以马踏雪才料想定是刻意隐藏。
马阔心中也是百转千回。
城中大战未决,李家嫡系、白有贵、韩督刑一众都颇为不弱,却没有一个能抽出身来禀告缘由,恐怕凶多吉少。马阔不安地很,可手上再无胜过李、白的人选,实在是无能为力。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马阔心中自己告诫自己。
马阔只好着眼于眼前的事情上:他附议马踏雪的想法,这白马暗中肯定藏了什么手段,必须仔细探查,早作防范才是。
只是寻常人根本上不了银袅的背,于是只能让马踏雪再入险地,命令道:再探。
马踏雪唱诺告辞。
银袅在城下饮水吃草,虽然刚刚狂奔了近百里,却仍旧气定神闲,细嚼慢咽。马踏雪走到银袅的身边,手掌摸了摸马匹的背部,说道:好马儿,马阔大人令我再探,请你帮我。银袅闻言抖了抖脖子,打了个大大的响鼻,然后转过身来,面朝着南面。马踏雪也不多嘴随即翻上了银袅的背,带上十几个游骑,朝南疾驰而去。
行出四十里,马踏雪已经可以远远瞧见乳虎森林,而白马一族全部集结于它的东北面。马踏雪十分谨慎地引着银袅远远徘徊,并不再靠近。可眼前的场景实非常理。白马族人来了上万,闹哄哄挤在一处,没甚章法:外围极少游弋,内部族人更是或坐或卧,甚至还有些在角力取乐,却不似大战在即,更像是来野炊的。即使隔开十来里,马踏雪还是能听到远远传来的嘶鸣的兽语。虽说白马族没有严格细致的军阶等级,不便管束,但这种大呼小叫的情景在以前可从没有发生过。马踏雪奇怪之余又看到战机:心想若是此刻引游骑远处结阵,冲杀一番,说不定可以收到奇效,不过出城溺战这种计策应该得不到马阔的应予--毕竟青江马匹不多,虚实未明之时,野战肯定比不上固守来得稳妥。
马踏雪不敢自专,一面遣出一个三人的游骑小队回禀青江,一面接着寻找异瞳马。异瞳马往往较普通的白马族要高大上近一倍,像座小山似得,很好辨认。可是来来回回就数出那么四匹,再见不到其他。毕竟太过反常,马踏雪怕就这么回去复命,若是中了这妖马的怠敌之计,过错可就大了,只能再靠近一些观察。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马踏雪心中计定,引着银袅悄无声息的靠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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