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帮派中向来关系错综复杂,间谍事件层出不穷,你中有无,我中有你,并不鲜见。等李凌刚从辽东会馆出来,消息就传到谭向荣的耳朵里,他冷笑一声道:“老子走过的桥比他走过的路还多,想刺杀我?也不掂掂身价。”饶是如此,还是从外面多调了几个保镖,严加防护,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呆在公馆中,连赌场也不敢进去了。
而青岛地界上早就传出一股热浪,李凌要刺杀谭记赌场老板谭向荣,已经不是秘密,沸沸扬扬的传开,让李凌大是头疼,想那东北帮组织也不是那么严谨,那么重要的事情轻而易举就弄得满城风雨。现在别说刺杀,就是想接近都难。
一连两天,李凌都只能躲在山中,谭向荣已经下了黑色暗杀令,对自己进行围剿。猎者和被猎者已经调换了位置。眼看还有最后一天,大急之下,迫不得已下山来走动。
小心翼翼的挨近位于荣成路的谭公馆,却见门口人山人海,更有人头戴白帽,身穿麻衣孝服,门口中间贴着布诰赫然写着:“谭向荣先生灵位。”
李凌一阵错愕,谭向荣死了?自己还没机会动手呢,谭向荣就死了,不会这么巧吧?暴病身亡吗?随即心中就大喜,看来天不绝我啊,气运竟然如此逆天,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他就翘辫子,死的太及时了,这下家棠哥可是有救了。
也没必要躲躲闪闪了,树倒猢狲散,谭向荣以前对他手下相当苛刻,估计人死后也没谁感恩戴德的找自己麻烦吧!就这样大摇大摆的从赌场走过。今日赌场歇业,门口有三三两两的赌场打手,看到李凌走过,都是一脸的复杂。
李凌得意洋洋,边走还边哼起了小曲:“清凌凌的水,蓝盈盈的天。小芹我洗衣裳来到了河边,二黑哥县里去开那英雄会。他说是,他说是今天要回家转。我前晌也等后晌也盼,站也站不定坐也坐不安……。”
来到山脚下的房子里,首先就看到贺家棠从里面迎了出来,精壮的身体风一般的抱住李凌,大笑道:“兄弟可有你的,居然把那谭向荣真的刺杀了,这是辽东会馆的黄长岭黄老板亲自下的帖子,邀请我们大伙一起前去赴宴。”说完拿出一本红灿灿的请帖来。
莫名其妙的挠了挠头,李凌道:“我这两天一直在找机会下手,可是谭向荣那老匹夫老奸巨猾,呆在公馆不出门,别说没有机会,反倒是被他门下的人逼的无处可逃,今儿个才知道他居然死了。”看了看贺家棠生龙活虎的样子,知道他在东北帮没有吃什么大亏。
几人面面相觑,孙玉柱道:“整个青岛都炸开了,说你昨日深夜潜入谭公馆,将景连打伤,一拳震碎谭向荣心脏,神不知鬼不觉的出了谭府,如今你可是青岛名人了,你的事迹在白相地痞口中传的神乎其神,连我们都以为你功夫大增了。”
贺家棠也道:“你‘李凌’两字在青岛不径而走,声誉鹊起,平步青云,连黄老板在辽东会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都对你赞不绝口,说你功夫精湛,光棍落槛,重情重义,来日成就不可限量。”
李凌一阵苦笑,道:“以讹传讹,搞的像真的。我自家事自家知,谭向荣突然暴毙也未尝不是,怎么对我有那么多的流言蜚语,虽然对我们打入青岛有些好处,可也有那些巡警宪兵来找麻烦,还是先应对一下此事吧。”
大家现在才有些明白谭向荣真不是李凌所刺杀,可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谭向荣死了呢,那谭公馆的人又为何一口咬定是李凌所为呢。大家百思不得其解,只得作罢。幸好东北帮辽东会馆的黄长岭帖子上没有写具体时间去赴约,李凌懒得询问,只等晚上悄悄的去洪福茶馆询问一下申屠孔祥。
申屠孔祥听着李凌的汇报,没有了平常云淡风轻的模样。此时一脸严肃,思索良久,才道:“你可能替别人背了黑锅,前两天街市大肆渲染你欲刺杀谭向荣,没过两日他便身首异处,肯定是有人借助你之前的影响,来铲除谭向荣。”
点了点头,李凌道:“很有这个可能,但谭向荣可是青岛地界有名的大亨,就算和他齐名的东北帮黄长岭都对他无可奈何,是谁能有这么大的能耐把谭向荣给灭了。”
申屠孔祥笑了笑,道:“谭向荣是一座堡垒,只能从内部攻破,只要看谁是最大受益者了,谭记赌场谁最有可能接班,谁就有可能是凶手。另外,他也会打着为谭向荣报仇的名义来针对你,你这几日就留在茶馆哪里也别去了,以免招惹祸事。”
李凌感激的点了点头,虽然不明白申屠孔祥他们具体是什么组织,但能猜测势力肯定很大,有他罩着,就在这里住了下来倒也安全。茶馆虽然外面人潮涌动,可里面院子倒是极为安静。白天和游飞切磋些武艺,晚上就听着他们讲些江湖趣事,也不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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