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君澜轻咳一声,目光淡淡扫过封聂两人,“我们谈家事,外人不便留在这。”
显然下了逐客令,殷梵陵脸上的笑容不变,微微俯身,温文尔雅的气质缭绕,“如此的话,先告辞了,郡主,先前说要来找你看看身体,我迟些再来。”
言罢,他缓缓走了出去。只有封聂神色不变地茗茶,且没有一丝要走的意思,臀部都不挪动一下。
陌君澜冷冷的目光射在他的身上,声音冷沉:“封太子怎么还不走。”
“本宫与小歆儿又怎会是外人呢?”说着,他还抛了一个媚眼给慕倚歆,媚眼如丝,绝艳妖娆。最妖艳的人,却也是最心狠手辣的人,两个极端就这样毫无违和地融为一体。
陌君澜决定不理会他,毕竟这样的人实在厚脸皮,怎么也赶不走的。
慕倚歆走到陌君澜身旁,把起他的脉。
他望着她的眉头越拧越紧,心下暗暗叹了口气,本来不想让她知道的,但此时若再不给她把脉,以她那倔强的性格会强硬来。
慕倚歆的眼底升腾起熊熊的火焰,目光对上他深邃的眼眸,冷声开口:“你不要命了吗?”
他的伤已然伤及五脏六腑,竟然还一路死撑,回来还抱着她用尽轻功赶路,如此更是伤上加伤。
“我没事。”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心疼,陌君澜露出了绚烂的笑容。
“你还说没事?”她狠狠瞪他一眼,旋即思忖了一下:“我带的药材不够,你在一个月内都不能用内力知道吗?”
陌君澜此时却是十分乖巧地颔首,“你如果需要什么药材就写下来,我派人去找。”
迁迁望着陌君澜的双眸盈着水光,扁着嘴唇不满地看着他,然而眼底盛满了怜惜。
“迁迁放心,爹爹没事。”陌君澜轻叹了一口气,轻柔地捏了捏他的脸颊。
“待会收拾东西,我们晚点便回王府。”慕倚歆的目光落在迁迁与曦曦身上,曦曦也是时候见他爹爹了。
而且皇宫中的皇后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谁知道她忽然又出什么阴险的招数害迁迁与曦曦,虽说他们聪明,但究竟还是个孩子。
她留在皇宫本就是找姑姑的,如今姑姑死了,留在皇宫也没有意义。
想到姑姑的死去,尸身还被埋在那乱石中,她的眼底便浮现浓浓的寒意,她必定要为姑姑报仇,将那皇后折磨得生不如死。
封聂的红唇一勾,眉眼间带着对陌君澜的一丝挑衅,“小歆儿要回王府啊!正好,我觉得在皇宫住厌烦了,就一并走吧!”
“我们一家人,你来凑什么热闹?”陌君澜的眸光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
显然陌君澜是低估了封聂的厚脸皮。
“本宫也可以与小歆儿成为一家人。”封聂笑得极为魅惑,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底就是想要接近慕倚歆。
向离夜皇说他们不习惯在皇宫,不顾离夜皇的劝说毅然告了辞,收拾包袱走到宫门。
一些花瓣脆弱地被风拂落地,残花落,清风过,掀起一地的艳丽。
燕水碧听闻陌君澜要离开,忙梳妆打扮,不顾身上未痊愈的伤,匆忙地跑到了宫门口。
看着几人就要踏出宫门,她忙不迭地叫住陌君澜:“公子。”
堆砌着满脸微笑,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温柔恬静,她微垂着眼眸,似是娇羞。
几人转过身,看到她那娇羞的表情,纷纷浑身抖了抖,鸡皮疙瘩都快要起了。
陌君澜淡漠地看她一眼,语气疏离地道:“公主有事?”
“听闻公子要走,碧儿连忙赶来相送,这是碧儿的贴身玉佩,还请公子收下。”燕水碧柔声道,望着他的眼神柔情似水,将手中剔透的玉佩递过去。
女子的贴身玉佩若是陌君澜收了,那就证明接受了她的情意。
“呕——”骤然一个呕吐声响起,迁迁捂着胸口宛若要吐出来般,瞬间燕水碧的脸色变得难看。
迁迁满脸的天真无邪,吐了吐舌似乎很不好意思地开口:“哎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看到一个恶心的东西居然还在说着恶心的话,有点忍不住了,所以那恶心的东西还是快滚吧!不然我再吐下去别人以为我怀孕了怎么办?”
这实在不能怪迁迁忍不了,左一个碧儿右一个碧儿,就连慕倚歆都快要忍不住吐了。
顷刻间,燕水碧的脸色黑如锅底,满脸阴鹜,居然指桑骂槐地说她恶心?该死的孩子。
陌君澜的墨瞳浮现一丝笑意,然而对上燕水碧又恢复了冷意,淡淡道:“公主还是收回去吧!若是被本庄主碰到了惹上什么肮脏的东西,公主可赔不起。”
言下之意,就是燕水碧的东西肮脏,她的人也肮脏······
慕倚歆好笑地看着燕水碧那铁青的脸色,这陌君澜损人还真是不留情啊!
终于,燕水碧恼羞成怒,恶狠狠地瞪了慕倚歆一眼,旋即转身气呼呼地离开,“陌君澜,本公主看上你是你的荣幸,你竟然羞辱我,走着瞧。”
慕倚歆感觉被瞪得莫名其妙,是陌君澜说话损她,又不是她慕倚歆,要瞪也应该瞪陌君澜才对。
然而细细一想,即使人家被羞辱了,但还是喜欢陌君澜,连瞪都舍不得瞪一下。
思及此,慕倚歆心中喟然长叹,抬眸瞪了陌君澜一眼,都是他的错,美色害人呐!
封聂噙着揶揄的笑容,然这笑容却刺痛了陌君澜的双眼,他挑眉道:“桃花太多可能会压死你哦!陌庄主好自为之。”
几人坐上了离夜皇让人准备的马车,一上马车,慕倚歆便感觉疲倦袭来,先前在密室折腾那么久,之后赶着回来又收拾东西离开皇后,没有好好地休息。如今心中一平静下来,便感到困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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