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简直胆大包天啊!!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你也做得出来,你今年才几岁?亏我之前还一直听信你的话觉得你可怜,年纪轻轻却有蛇蝎心肠,我要去告诉老爷和夫人……”
门外的三个人,听到这里,便推开门去,他们好像什么都明白了,但又什么都不明白。
莺儿捂着脸趴在地上,老五瞪着眼睛站在旁边指着她破口大骂,这是路一守他们踏进门槛时见到的屋内景象。
“老爷、夫人,你们来的正好,我正要去找你们,这个丫头……”
看到路一守他们进来,老五变得更加义愤填膺,那眼神简直是要把趴在地上的莺儿杀了。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莺儿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
她今天来老五这,是按照他们两人商量好的计划,是来报喜的。可刚讲完,前一眼还笑眯眯的老五竟然直接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她正要质问老五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却看到了推门进来的路一守夫妇。
当然,她还没有完全吓傻,脑子还在飞速的运转,但情况太突然,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到刚才自己的话,莺儿干脆先沉默,不敢轻易的开口。
“你这贱婢,说谁路大傻呢!!毛没长全就进路家了,吃路家的,住路家的,也不想想没有路家,你还能活到现在,还能这样有吃有穿?你做了那么多事,哦,还委屈您了,敢情你是路家大小姐,进来享福的啊。我们路家欠你啊。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江萍说着,便大步走过去,直接伸手要扯莺儿的脸。
她一直都过着平静的生活,原以为什么事情都激不起她的怒火了,但刚才在门外听到莺儿那样说自己的女儿,江萍一下子火气就上来了,她平时是表现的知书达理。但那只是为了给路一守涨面子而做出来的表象。说到底,她只是一个没有上过学目不识丁的农村妇女而已,听到自己的女儿这样被说。被人陷害,她唯一的想法就是要把那个人的嘴巴撕烂。
莺儿表情呆滞,但脑子并没有僵掉,她挪了一下身子。躲过了江萍的双手。躲虽躲,但她现在有些麻木。听江萍的话,刚才她讲的应该全部被听到了,难怪老五会突然打自己,原来是为了和自己划清界限。呵,还真是被自己遇到了一个好人。
“夫人,你要给我做主啊夫人。老爷,老爷。这些事情是我做的没错,可都是五叔逼的啊,他看我一个女孩子无依无靠的,先是骗了我跟他好,然后又逼我为他陷害小姐,如果我不从的话,就告诉别人我勾引他……呜呜呜……”
莺儿突然捂着脸大哭,边哭边跪在地上,挪着膝盖,一直跪到路一守和江萍的脚下。如果没有听到刚才她绘声绘色讲的话,还真会相信她有莫大的委屈。
“你……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逼你干这么龌蹉的事情了。你每次可怜巴巴的来找我,我是同情你,才一直坐着听你诉苦,如果早知道你竟是蛇蝎之人,即使你表现的再可怜,我也不会搭理你的。”
虽然早就料到莺儿会反咬,但真的被她指出来,老五还是有些急躁。
“老爷、夫人,你们知道我小女儿春玉也跟莺儿差不多大,你们也知道我这边经常有一些长工、老妈子空闲的时候坐着聊天,莺儿没事的时候也会过来坐坐,有时候遇到不顺心的事情,也会跟我们哭诉下,我自己也是下人,我知道他们的感受,事情多了牢骚总会有的,互相安慰下也就过了。但我没想到莺儿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现在还要把我拖下水……”
这种小风浪,还是打不倒他的,老五只是停顿了一下,马上又恢复到了平静又委屈的语调,从一开始,莺儿对于他,都只有利用价值而已,他早就留了一手,如今利用完了,肯定要撇干净的。他活这么多岁数,还没听说过到茅房解个手,还要带走一身粪的。
听老五如此的义正言辞,又如此着急的想要与自己划清界限,把所有的事情全部推到自己的头上,虽然现在是三伏天,但莺儿却从心底感到彻骨的寒冷。
是谁说的只要自己听他的话,就可以让自己从此过上无忧的好日子?是谁说的只要自己等到明年过了成年礼,就会立刻八抬大轿的来迎娶自己?又是谁说的只要自己帮他做好这件事后,就花钱让她去镇上住?现在想来,这所有的一切,比她莺儿每天晚上做的梦还要不真实,也就她傻,几句花言巧语就把她耍的团团转。
想到这里,莺儿不由的吃吃笑了起来。
如今这样子,自己肯定是不可能再在路家庄待下去了,叶晓瑜死了,无论路家是报官还是私了,她都要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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