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恐怕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他会对她守身如玉,夜夜守着她一个人。
她害怕过,彷徨过,抗拒过,到最后,她习惯了他的守候。
只要抛开两人的背后身份,他们就是世上最恩爱的情侣。他甚至认真计划过,要娶她,带她远走高飞,两人恩爱一生,白头偕老。
在他憧憬着两人美好未来时,她取了他的性命。
慕容嫣托着腮望着淡淡的月宫,暴龙应该转世了吧。在三生石旁喝下孟婆汤前走过奈何桥时,他会不会后悔宠爱她一场?不管真真假假,他确实一直宠着她。
就连她有时也一阵恍惚,眼前的爱情象是真的一样。
慕容嫣对着月色冷笑起来。
但愿他下一世不要再遇上她,遇到了,也记得要绕路走。
这是慕容嫣来这里第一次想起暴龙。
以后再也不会想起这个人了,就象屈臣一样,永远尘封在她的记忆去,成为永远的过客。
“啪”的一声,慕容嫣抬手灭了烛火,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
任府,一夜灯火通明。
一群盛妆华服的婢女侍姬被赶出院子,院子里传出男子嗷嗷的惨叫声。
美婢们听着这种惨叫声只觉毛骨悚然,脸上除了害怕并不见有悲伤,偶尔掉了一二颗泪珠那也是挤出来的。她们心中反而暗暗感激那个下手的人,庵了好,庵了好,那她们的罪孽也算有尽头了。
她们万万没有想到,她们的罪孽只有开始,永远没有结束。
“老爷,我可怜的楂儿。”任夫人一面垂泪,一面哀哀地叫着,“老天要绝我们任家吗?”
任铭有两子,长子已战死沙场,余下任山楂一子,宠爱如珍宝。任山楂婢妾虽大群,任家却嫌侍妾身份低贱,每每有侍妾怀孕,都是逼其落掉,有些体弱的女子,往往一尸两命,所以至今无人有出,膝下只有病弱的原配所生一女。
任铭一拳打碎面前的桌子,怒吼道:“慕容候,你欺老夫太甚。慕容嫣,老夫不杀你誓不为人。”
平阳候府内慕容候直直打了两个喷嚏。
天光白日的,哪个混蛋在骂本候?慕容候心里诅咒。
“候爷,候爷,不好了,不好了。”李管家急吼吼跑进来,连头上的帽子什么时候丢的也不知道。
慕容候慢慢低头喝茶,抬头时呸了声,“本候好得很,你才要死了。”
“候爷,任少将军昨夜被人庵了。”李管家苦着脸委屈道,他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庵了?
慕容候喜得双眼笑成一条缝,“老天开眼啊,任铭那老贼要绝子绝孙了。谁人庵的?很有眼色,甚合本候心意,本候要重重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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