箜篌声,从偏远处传来,在热闹喧嚣的花满楼中,可谓是一种奇迹般的清静,杜一恒在听木槿倾弹,如果说,花满楼是迂俗之人喜欢逗留的地方,那么,杜一恒便是迂俗中的高雅之士。
在九山城,夜晚逗留花街柳巷不算堕落,
花满楼不仅是*之地,也是吟风弄月的场合,比方,几个好友来这里喝酒,叫上几名有姿色,有才艺的女姬,只会增添酒兴,然而,杜一恒在这里,一不是嫖客,二不是聚友,他所倾心的,是木槿的箜篌。
木槿弹得一手好箜篌,杜一恒是闻声而来,杜一恒没事的时候都会来这里听,他喜欢听这样的声音,这不仅仅是声律娴熟,更重要的是木槿的意境,木槿流落风尘,箜篌声中有一股清新寡欲的超世之感。
这样的‘意境’,在花满楼确实违和,杜一恒则认为是‘出淤泥而不染’,
“杜少请用茶!”
杜一恒坐在红木雕花的圆桌旁,木槿坐在箜篌旁,纤指修长,如流水般挥动,全心全意的陶醉在弹奏中,陶醉在与杜一恒相处的过程中,丫鬟小蝶端来了香茶,放在杜一恒身侧的圆桌上。
“木槿,我送你的蜀锦罗裙怎么没有穿?”
“他的声音好耳熟!”
杜一恒开口说话了,四处流窜的小松鼠突然停下了步子,它奉蓝翎儿的吩咐,在花满楼四处找寻‘一恒’的下落,小松鼠靠近了华亭,在侧面巴住石台向上看,无奈,它的身躯太小了,透过幽暗的灯光,只看到了三双脚,一男两女。
杜一恒发问,弹箜篌的木槿蓦然停顿了一下,有失意之态。
“还不是因为花妈妈!”
“小蝶!”
听杜一恒发问,小蝶一脸的气愤,将要说明原因,却招来木槿的轻斥。
“如果弄丢了,改天再送你一件”。
杜一恒淡淡的说,貌似慷慨,不予计较,木槿知道,杜一恒有些许的在意,些许的不高兴,但是她不懂杜一恒的心,不知道杜一恒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有时候,木槿总是胡思乱想,如果杜一恒喜欢她,为什么不为她赎身,不管是妾,还是侍婢,木槿都无怨无悔,
可是,杜一恒没有这样做,而是得空的时候,只是来听她弹箜篌。
“今天就到这里吧,府上还有一些事要处理!”
“杜……”。
木槿起身想留下杜一恒,然而,在木槿想开口的时候,杜一恒已经毫无眷恋的离开座位,转身走出了华亭。
今天的木槿和杜一恒不欢而散了。
“这个人是谁?他的声音为什么这么耳熟?”
杜一恒离开了,小松鼠在抓狂,它听到了耳熟的声音,可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小松鼠更在心里呐喊,这明明是欺负小动物,小动物怎么了?为什么不能让小动物分辨出人类的相貌?小松鼠恨自己,为什么看待人类都是一个样子的?
“小姐,您为什么不对杜少解释,是花妈妈强行让人拿走那件罗裙的!”
“算了小蝶,杜公子是不喜欢背地里说人闲话的,毕竟是我不对,没有捍卫住他送我的蜀锦罗裙……”。
杜一恒走了,木槿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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