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置可否地笑笑,亦不再说这个话题。
良久之后,他似乎想到什么,忽道,“陛下一贯欣赏有才之人,你能得幸于此也是造化,不过内侍之责在于勤勉侍上,若沉迷于学问却是本末倒置了。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我躬身受教,心里却忽然觉得有些不服气。
其实这么多年来,我无数次的被这样教导过,类似的话几乎人人都会说给我听,我早已习惯平静而无波澜的聆听训示,今日竟陡然生出不平之感,这种感觉令我自己都感到讶异。
我收敛心神,不再想他的话,只专注的侍立在旁。
快到晌午时,陛下才驾临南书房。我奉了茶,见殿中已没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便告退出来。
关上的门的一刻,我听到秦启南带着一丝喜悦的唤了一声,徽赢。那是陛下的名讳,自先帝去世,我再也没有听到过有人叫出这个名字。
我心念浮动,不由自主的在默默念着,仿佛魔咒一般,这两个字在我脑中挥之不去,渐渐的沉入了我心底。
我无意识的走到院中,站立在正午的艳阳下,一缕阳光绕过庭中参天古树的枝芽照射下来,晃得我睁不开眼。忽然意识清醒,明白过来,那是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却是我没有资格叫出口的。
我呆立在院中,心中怅然若失。
直到秋蕊拽着我的衣袖喊我,我才回过神来,见她歪着头冲我笑,“大毒日头底下,想什么这么出神?”
我低头一笑,这是不足为人道的事,看她神采飞扬,脸上尽是喜悦之色,我好奇问道,”如此愉快,有什么喜事分享么?”
她嗯了一声,拉着我躲进树荫下,“我哥哥进京来了,陛下升了他做十二团营总兵,以后长住京城了。”她迟疑了一下,撅嘴道,”可惜我出不了宫,还是不能常常见到他。”
十二团营驻防京畿,以总兵为最高指挥官,麾下有十万精兵,且只听命于陛下,是不折不扣的皇家禁卫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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