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沁带着晨曦从宫中出来的时候,精神仍有些恍惚。
好好的庆贺宴,怎么就扯出了这码事儿了?
安庆伯老夫人当年竟是产下了双生子?
那也就是说荆世男还有一个双胞胎兄弟......
饶是萧沁再后知后觉,也对那几个逮着机会咬住安庆伯老夫人不放的权贵夫人了产生了一些怀疑。
早不揭发晚不揭发,偏选择在皇贵妃娘娘的庆贺宴上,浅了说她们这些个人也太没眼力见儿了,也不怕破坏了宴会的兴致么?可深了想,她们胆敢如此做,必是得了首肯的。
是......皇贵妃娘娘授意的?
一想到此,萧沁的心忍不住往上提了提。
这事儿八成跟那阳澄湖遇刺一案有关......
皇贵妃一贯护妹情深,以前与那阳澄湖传出丑闻的风大郎和秦主簿,虽然没有受到明面上的处置,可在官场之上,处处受同僚排挤刁难,日子过得可是极其艰难的。
皇贵妃强势惯了,她是想让他们知道,得罪了她,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上了马车之后,萧沁这才抬头看一直安静不语未置一词的晨曦,问道:“你刚刚可有吓坏?”
晨曦转头看了萧沁一样,摇摇头笑道:“多谢姑奶奶关心,晨曦很好。”
“哎,这好端端的庆贺宴,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安庆伯府今年真真是多事之秋!”萧沁感叹道。
晨曦抿着嘴没有接话。
自作孽不可活!若非当年他们为了一己之私种下了那个因,也不会今时今日需要承受的这个果!
马车抵达萧府二门的时候,长贵迎了上来,帮着挑帘扶萧沁下马车,一面禀报道:“姑奶奶。风夫人和风娘子来了,苏管家将人请去了垂花厅,桂嬷嬷正在那边伺候着!”
“蓉娘?”萧沁有些惊讶。
她跟张氏是多年的老姐妹,平素互相上府拜访,那是寻常事,也不是非得事先送帖子。可今日她是进宫参加宴会去了,这是皇后娘娘颁发懿旨传召入宫的。张氏自然也该知道。
她这个时候来府上等着自己。肯定是有事情要跟她说的吧?
萧沁定了定神,点头道了声知道了,转头吩咐弄月:“你先去垂花厅招待风夫人母女。我回揽月阁换身衣裳再过去。”
“是!”弄月恭敬的道是,便往垂花厅赶去。
晨曦现在并非奴婢,自然无需听候任何人的差遣,与长贵寒暄几句后。也回了竹笙院。
萧景泰还没有从衙署回来,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同福和樱桃俩人在廊下说着话。
同福倚着红漆木柱而站,樱桃坐在回廊的石阶上,一旁放着一个针线筐,膝盖上堆着一件正做了一半的青布坎肩。
同福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樱桃停下手中挑线的动作,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
“你真逗!”樱桃仰头看着同福,嗔了一句。
同福傻傻陪着笑。脸庞红扑扑的,有些不自然的抬手挠了挠头皮。抬头的当口,正好看到了月亮门下的晨曦。
“晨、晨曦回来了!”他喊道。
樱桃闻声也望了过去,脸上的笑意僵了僵,有点儿像是做了坏事被撞破了孩子,神色尴尬。
“咦,这是给谁做的啊?”晨曦笑嘻嘻的迈步走过来问道,手捞起樱桃放在膝盖上的坎肩,皱眉道:“这不是给你自己做的吧?分明是个男装啊!”
樱桃略有些紧张的把衣服拿了回来,脸憋得通红,一副拒不交代的模样。
“给郎君做的?”晨曦试探着问道,想了想又摇头否定了:“郎君的身形高大,这衣服给他穿,明显小了。”
樱桃可不想好朋友误会自己,忙不迭的摆手道:“当然不是给郎君做的,咱们府上有针线房,郎君的衣裳也轮不上我做啊。这个.....这个是给同福做的。”
同福?
晨曦眼珠子在二人之间转了转,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丝慧黠的笑意。
这目光让二人不约而同又红了脸。
晨曦对这种面红耳赤的表情有过亲身的体会,自然是明白的,也不点破,只笑道:“樱桃的针线活可真不错,同福你.....很有福气!”
这是变相的支持么?
一贯反应迟钝的同福在这事儿上却是异常的敏锐,他看着樱桃笑呵呵的说道:“是啊,看我的名字,就知道我是个有福气的!”
樱桃一头黑线,紧忙转移了话题,问道:“今日进宫,还好吧?快给我说说宫里的模样,我长这么大,连宫墙边上都没有去过呢!”
“宫里啊.....”
晨曦顿了顿,一时间倒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了,她觉得自己的词汇量还是相当匮乏的,再者耳闻不如眼见,这描述得再详细,也得通过脑补来形成画面,不若直接画出来来得清楚明了。
“得空我画出来给你看吧。”晨曦说道:“皇宫太大了,讲不清楚。”
樱桃眼睛一亮,激动道:“那敢情好......”
晨曦回来,樱桃也不忙着做衣裳了,将针线放回竹筐里,收拾回耳房里,一面对晨曦说起两刻钟前风毓来竹笙院找她的事情。
“风毓?“晨曦的手指在几案上敲了敲,继而问樱桃:“有所找我什么事情么?”
“没说,同福那厮嘴碎,将你跟姑奶奶一道进宫参加宴会的事情告诉她了,她当时难掩震惊,眼睛扑闪扑闪的,好一阵愣怔,我喊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樱桃说道。
风毓的震惊在晨曦意料之内,只是让她觉得奇怪的是,她与表娘子的交情那么好,若是先去找了沈如晗。断不会不知道她随姑奶奶一道进宫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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