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修经脉之伤最不易治,魏真更是些险伤了气海,那是灵修的根本,所以魏真这一次修养,近乎了整整一个月。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茅一清每隔三两日必来探望一次,察看他身体恢复的情况,宗门内的师兄师姐们轮番来了好几次。岳掌柜也从胶兹城赶回来过几趟,当次都是将孙六猴撵走,亲自陪护魏真。就连那莫宗年也亲来探望过一回,神色中的歉疚之意明显,并送了魏真几样灵修治伤的贵重药物。
这一日,魏真已可自己下床行走了。
第一次贸然导气入体,差一点将那好不容易打通的副脉泰阴经损毁,若非茅一清与莫宗年七日七夜连续以本身灵力护养,又辅之诸多药物调养,他的小命早已是呜呼了。
尽管修养了一月,魏真的气色看上去仍十分苍白和虚弱。
他一边无聊逗弄着仍旧被关在笼里的小黑黑,心里一边想着下一步该如何对待它。长此以灵石喂食,这基本是不可能的事,况且师父茅一清为他已经付出了不少心血。如果实在没有其他办法,也只好将小黑黑带出去放生了事。
“先饿一饿这败家的家伙!”魏真思索着。
正当他想得有些出神的时候,门口一暗,一道身影如作贼般鬼鬼祟祟冲了进来。进了房间后,那道身影还不忘回头小心翼翼地观望身后,似乎生怕有什么可怕的东西缀迹跟来。
这人正是孙六猴。
“师兄?你在做什么?”魏真张嘴问道。
孙六猴身上衣物破破烂烂,中间夹了不少草茎树叶,裸出的肌肤、脖颈和脸上尚有几条新鲜的血痕,血迹斑斑,模样实是狼狈至极。
魏真连忙起身,将一根毛巾放在水盆沾湿拧干,准备让他擦拭一番。
“不急。”孙六猴急忙开口,又接连喘了几口粗气,然后一屁股坐倒在地,口里喃喃道:“好险!好险!我先喝口水。”
他拿起床头的水壶,对着嘴里一阵狂灌,直至打了个饱嗝,方才一抹嘴,陡然哈哈放声大笑起来,似乎刚做了一件连他自己都觉得颇为自豪得意的事情。
三两分钟后,他似乎笑够了,神情难得的一本正经,左手伸进怀里,小心谨慎地掏出一枚足有双拳空握般大小的黑色鸟蛋来。
“小师弟,知道这是啥吗?”孙六猴得瑟地将黑色鸟蛋在魏真眼前一炫,放在自己嘴边使劲砸巴了几下。
“这是风雕的鸟蛋!”
“风雕?”魏真一愣随即想起来了。
就在几日前,孙六猴背着他去往骆山之巅,曾偷偷观望过一次这风雕。
茫茫的长空之上,只见一对翅长几近三米、全身青羽的大鸟在雾海里自由飞舞,时而从高空俯冲,时而在风中滑翔,如这天地间的精灵一般,那一番景致惊心又惬意。
“风雕的鸟蛋怎么会是黑色的?”魏真疑惑地问道。躺在床上养伤的这些日子,他翻看了一些异志书籍,见到过关于风雕的记载,上面描述风雕的蛋应该也是纯青色的。
“这?这……”孙六猴语气凝滞,有些回答不上来,他转口道:“管它了,现在它属于你了,这是师兄送给你的入门礼物。”将黑色鸟蛋在指掌间摩挲一回,孙六猴看似不舍地把它递了过来。
“不行,我不要。这是师兄你冒了生命危险取来的东西。”魏真坚定地摇头。风雕的厉害他听说过,就连师父茅一清都不愿轻易招惹,这枚风雕蛋自然弥足珍贵。
铁笼中,被饿了小半天、神色略为萎顿的小黑黑,一见到孙六猴手中的黑色鸟蛋,贼眼里立即冒出了片片绿光,如同饿坏了的黄鼠狼好不容易逮着了一只肥壮的小母鸡,前爪半空虚抓,在那急得嗷嗷直叫唤。
“这算什么。”孙六猴一把将鸟蛋塞到魏真怀里。“据说这东西生吃了对身体大补,你快尝尝。”
魏真愕然,心底瞬间有一股暖流涌过,喉头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他事先并不知,孙六猴甘冒如此大险偷盗风雕蛋只是为了给他补养身体。
“师、师兄、”他嗫嚅道,眼底似有泪珠在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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