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猫着身子,轻轻地向响声传来的方向摸去,前面不远处是一个土墩,那里种植着一些藤蔓植物,攀附在木架上,被风一吹发出嗡嗡的声音,象口齿的人在蛮横纠缠。高高低低的藤蔓,远远看去黑黝黝的一片,张牙舞爪的形状,在夜色中显得狰狞。
这时北边的山上突然传来鸟儿“孤儿!孤儿!”的叫声,吓了我一跳;接着扑腾着翅膀挣扎。我往山上看去,黑乎乎一片,在这无云的夜晚,星星也不给力。微弱的星光下的一切,只是摸糊一片。
那鸟儿叫了几声后,就没有了的声息,接着是一片死寂。我的头皮有发麻,惊出一身冷汗;这时不失时机地吹来一阵冷风,凉飕飕让我打了一个寒颤。我静了静神、慢慢往前方接近,每走一步都万分小心,仿佛行走在地雷阵中。
铁锹的撞击声早就停顿了下来,渐渐地我发现土墩边有个人状的黑影,透过藤蔓发着绿色光芒。“有鬼!”这是我的第一反应,我有腿越来越重,就象灌了铅一样的沉重。我稍稍停顿了一会,然后鼓起勇气继续往前走。
随着“咣当”一声响,我碰倒了一个花盆;那个黑影突然站起来,然后“嗞”的一声往草丛中钻去。会跑的一定不是鬼,我顿时来了勇气,飞快地追了过去。没追多远,就不见了动静,刚才那个黑影不见了去向,我有点扫兴。
我在周围寻找了一遍,没有发现刚才的黑影,然后点燃一支烟,猛吸了几口后,开始往回走。但令我想不到的是,前面不远处有个人扛着锄头,正慢悠悠在花场的小路上行走:“现在是什么时候?还有人过来做事,没听说花场里有夜班,这是怎么回事?”
我决定一探究竟,于是向那人走了过去,当走近那人的身边时,我轻声地问道:“是谁?这么晚过来做什么?”
那人并没有理我,依然慢悠悠的往前走,我打开手电筒,向那人的身上照去,差点让我笑着身来,只见扬兵穿着沙滩裤,上身穿着黑色的园领衫,脚上套着一双拖鞋,扛着锄头,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于是我大声喊道:“杨兵,你过来做什么?”
杨兵擦黑的时候才跟我分手,回来的时候招呼都不打一声,现在为什么来这里?为什么喊他没有反应?我感到奇怪,快速地赶到他的前面,伸手拉住了他。但杨兵随即从我身边绕了过去,一脚踩到水沟里。
那水沟有水,杨兵并没有停下来,反而后脚也踩进水里。我发现杨兵眼看着前方,机械地迈着脚步,就象睡着了似的。无论我怎么叫喊,就是不理不睬。杨兵有搞什么名堂?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
我紧紧地跟在他后面,因为他扛着锄头,跟他拉开一定的距离,不然锄头一摆,说不定我头上就会开花。我只顾盯着杨兵,没提防脚下。这时我的脚踩到一块石头,一下子没站稳,摔倒在小路边。
我暗叫着倒霉,低头摸了摸脚底,就在这时我听到头上的风声,快如闪电的风声,我往草地里一闪,躲在一盆常年青后面。我听到身后传来树枝折断的声音,当我扭头的时候,发现杨兵刚好转过身,肩上的锄头还在颤动。
刚才是杨兵在袭击我?我有点纳闷。为什么一击不中,他不再继续?我开始迷惘起来。如果不是杨兵,难道还有其他人?我环顾着四周,并没有其他人。这个杨兵在搞什么鬼?我一定要问清楚。
这时杨兵已到走到花场门口的小屋,将锄头放了进去。我快速地跑了过去,怔怔地看着杨兵的表现。只见他目不斜视,掏出身上携带的钥匙,打开花场的大门,然后推出自行车,又回头将大门锁上,根本无视我的存在。
我越来越觉得奇怪?难道我会隐身,杨兵看不见我?我立即打开门口的大灯,发现一条长影从我的脚后跟延伸,一直拉着很长;我摆摆手,影子也跟着摆手。这足以说明我并没隐身;既然这样,杨兵发什么神经?
我愣在原地,暗想今晚的奇事真多,一桩接着一桩。刚才弄出声音的人是不是杨兵?他发现我走近后,快速地钻到草丛里,然后伏在里面,趁我转回的时候,从另一条路出来,然后故意装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只能这样猜想,因为这样的解释比较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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