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这个新款的蛋糕,便是你的了。”
何成协站在了姚月莲的身前,深情与之对视。
姚月莲抬头,近距离接触何成协这张俊颜,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之前可是从来没有男子敢跟自己这么说话的,她在京城名声不好,都是知道她凶悍嚣张,哪里有男人敢去找她说话呢。
可是现在何成协竟然这样温柔的跟她说话,这让姚月莲激动无比,一张脸都涨的通红。
“姑娘,跟在下进来吧。”
姚月莲点点头,羞红着一张脸跟着何成协走了进去。
“这是谁啊,怎么还选了她啊?”
“就是,没见过啊,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
“哼,看样子长得也不怎么样啊……”
姚月莲第一次体会到了被人嫉妒的感觉,之前都只有她嫉妒人家的,可从来没有被别人嫉妒过呢。
进了酒楼里。
何成协带着姚月莲去了后厨,单独为她准备的房间。
夏蝉特地准备了儿臂粗的蜡烛点上,粉色的桌垫粉色的椅子垫,充满浪漫的气息,桌上摆着一个六层高的奶油蛋糕塔,看起来十分的诱人。
几乎是一进屋子,姚月莲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气。
奶油加果酱,还有一点,便是夏蝉点的催情香。
上次炸了刘婷儿,夏蝉便对玉自珩的这门手艺钦佩不已,缠着他教会了自己之后,夏蝉便将这法子运用在了这调香之上。
这分量点燃,不会让姚月莲脱衣服,只会让她脑袋发晕,深深爱上面前的雄性生物。
“姑娘,请坐吧。”
何成协端的是一派清俊之风,正是夏蝉教给他的。
姚月莲进了屋子,瞧见了这里的摆设,本来就十分激动的心更是沉醉不已。
两人相对而坐。
何成协温柔的为姚月莲切了一块蛋糕在碟子里,递上了造型精致的小勺子。
“姑娘尝尝味道如何?”
姚月莲接过,抿唇笑着。
“不要叫我姑娘了,我叫姚月莲,你可以叫我月莲,不知道你叫什么?”
这一上来就开始自报家门的女子,真是让何成协大为吃惊。
再看这女子冲着自己说话,眼眉故意挑来挑去的样子,何成协心里当即便有了主意。
这个女子,一看就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女子。
“在下何成协,初识姑娘,幸会幸会。”
姚月莲抬头看一眼何成协,便是被迷得七荤八素,加上这屋子里催情香的效果,姚月莲更是心里沉醉不已。
小口小口的吃着蛋糕,姚月莲更是十分惊讶。
“何公子,你的手艺为何这样好,这真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了。”
“哪里哪里……”
何成协笑着,忽然伸手过来,朝着姚月莲探了过去。
姚月莲一惊。
何成协已经给她擦去了嘴边的奶油。
“冒犯了。”
何成协擦擦手,笑着道。
姚月莲的脸瞬间红的像是快要滴出血来一样,感动于何成协的温柔,又激动于刚才跟何成协的亲密接触。
这种举动,明明是恋人之间才能有的,姚月莲也不知道为何,自己竟然会这么激动。
默默的吃着蛋糕,姚月莲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想了想,总该问问何成协的一些情况才是,刚一抬头,却发现何成协正在温柔的注视着自己。
姚月莲一下子激动了。
“何公子,你看着我干什么……”
说着,又急忙低下头去。
“虽然在下知道在下是冒犯了,可是姑娘真的是在下有生之年见到的最美的女子了,见到姑娘之后,在下才知道之前见过的女子都是天边浮云,惟有姑娘,才是人简至美。”
何成协说着,又摇摇头。
“抱歉,在下虽然读过几年的书,却没办法找到一个形容词来形容姑娘的美貌。”
姚月莲一颗心都被何成协给夸得飘到了天上去,也顾不得吃蛋糕了。
“何公子,你不必这样说,在我看来,你很有眼光,的确,我以前也受到过很多的嫉妒和非议,她们虽然嫉妒我的美貌,却都不肯说,可是我是明白的,何公子,你今天说的话,让我特别开心。”
何成协汗颜。
一般女子被夸赞,不是应该害羞么,怎么这个姚月莲,还能自己夸自己,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来。
果然是脑子蠢。
不过,这样的自己也好掌控的很啊,何成协想到这,又是笑了笑。
“月莲,不知你家住何处,若日后我做了更好吃的点心出来,便亲自登门拜访。”
姚月莲一喜,急忙道:“我家就在定州,是姚家布庄,你若是去,便直接去找我就是了。”
何成协笑着点点头。
夏蝉坐在屋子里喝茶,一手翻着账本。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小姐,何成协来了。”
夏蝉应声,“进来吧。”
何成协走了进来,上前冲着夏蝉行礼,“小姐,都办妥了。”
夏蝉满意的笑笑,“何公子,这事儿可不是给我办的,而是给你自己的前程,我也不能一直为何公子安排机会,要么然肯定会惹人注意,所以每一次见面的机会都是弥足珍贵,希望何公子要好好把握才是啊。”
“在下明白,多谢夏姑娘提携。”
夏蝉笑着点点头。
何成协走了,梅丫便端着盘子进了来。
盘子里放着几块点心,梅丫道:“小姐,吃几块点心吧。”
“好,先放着。”
夏蝉低头看着账本。
梅丫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一会儿,夏蝉抬头,“梅丫,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小姐,咱们这么做,岂不是让何成协得了便宜?虽然他不是主动来害小姐的,可是他毕竟也参与了,奴婢心里就是过不去这道坎,觉得不能轻易的饶了他。”
“噗嗤!”夏蝉忍不住笑了出来。
“小姐,怎么了……奴婢说的不对吗?”
夏蝉轻笑。
“傻丫头,你家小姐我是那种慈悲为怀的人么?何成协在姚菀辰眼里是一颗棋子,没道理来了我这我就把他当宝贝啊,你放心吧,这几个人,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到时候有的是他们受的。”
梅丫听夏蝉这么说,才算是放心了下来。
夏蝉看完了账本,便又让伙计打包了几份新款蛋糕,赶着马车给凌家送去。
大姐喜欢甜食,十一姐也喜欢,夏蝉这蛋糕每隔几天都得送去凌家一些,满足他们的胃口。
夜色渐渐弥漫,夏蝉跟梅丫也准备回家了。
要是回去的晚了,只怕葛氏又会等着给她们留饭。
刚下了楼,就看见顾清走了来。
“小姐。”
顾清上前抱拳。
“咦,顾清,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家里出啥事儿了?”
夏蝉紧张道。
“不是,家里一切安好,只是属下……”
顾清有些欲言又止,抬头看了看跟在夏蝉身后的梅丫。
“属下有些惦记梅丫,所以想来看看她。”
梅丫闻言,脸色登时红了一片。
夏蝉恍然大悟。
“是我没想周全,光顾着拉着梅丫跑动跑西了,却是没有想到你们俩刚好上,这热恋期间,分开可不得了。”
夏蝉大咧咧的说着,自己倒是没事儿,却惹得顾清和梅丫都有些脸红不好意思。
“行了行了,梅丫,我放你半天的假,你明儿中午再来找我,好好玩去,别辜负了好时光。”
梅丫一愣,急忙摇头。
“不行,小姐你怎么能一个人,奴婢要伺候小姐。”
“行了,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向来只有我欺负别人,哪里有别人欺负我的份?”
夏蝉笑着说。
“走吧走吧,记得明儿中午准点回来啊,咱们还得去办点大事儿。”
梅丫只得点点头,与顾清一起出了门去。
夏蝉笑着冲两人摆摆手。
梅丫虽然走了,却是仍然有些不放心的样子,一步三回头的,直到跟顾清越过了那条街,才没了身影。
夏蝉叹口气。
好吧,现在梅丫有了主儿了,自己可不又成孤家寡人了。
去找谁,找大姐,大姐有姐夫,现在还有雪儿和娇娇,哪里顾得上自己呢?
找十一姐,不成,十一姐现在有萧战呢。
找娘亲?娘亲现在有更多的事儿。
柚青在家里,妞儿在京城,梅丫走了,自己真的是一个人了。
夏蝉一路想着,一路往家里走。
这会儿倒是特别怀念玉自珩在身边的日子了。
一路神游,让夏蝉都忘记了,从流亭去往定州,马车也得一刻钟,自己这走路,估计得半个时辰了。
夜色弥漫,四周围绕着危险的气息。
倏然,一道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传来,夏蝉一惊,即刻弯腰躲过。
一道淬了剧毒的飞镖从身后袭来,直直的扑向了夏蝉。
夏蝉即刻从腰间抽出软剑来抵挡,飞镖与软剑相碰撞,发出‘铿’的一声脆响。
这飞镖力度太大,让夏蝉猝不及防的有些招架不住,身子连连后退了几步才稳住。
定睛一看,对面正有一个头戴斗笠的男子。
男子一身青色衣袍,宽大无比,掩盖了身形,看不清楚。
而斗笠戴的极低,遮盖了容貌,发丝凌乱的被风吹起来,看起来有些神秘。
“兄台,要钱我可以给你。”
夏蝉轻笑着说。
男子低声道:“有人要我取你的人头。”
“哦?我的人头,不知道对方给你多少钱呢?”
夏蝉看着男子,笑着问。
“五百两黄金。”
男子如实回答。
夏蝉耸肩,“没想到我的命这么值钱。”
她本来就是随口一问,这么晚了自己还没回去,暗卫定会不多时便赶来,自己只想拖延时间罢了。
没想到这男人竟然真的开口说了价钱,难不成是很缺钱?亦或者就是很缺心眼儿了。
却不料,男人将已经出鞘的剑收回了回去,转身就往回走。
夏蝉无语,“哎?兄台,你怎么杀到一半不杀了?”
夏蝉疑惑不已。
男人停下了脚步,却未曾转身。
“我从来不杀未成亲的女子。”
呦呵!夏蝉轻笑。
这规矩倒是稀奇。
不过瞧着男子继续往前头也不回的走,夏蝉急忙从身上解了荷包下来,扔了过去。
荷包不偏不倚的扔在了男人的手前,男人急忙接住。
“兄台,知道你缺钱,这点银子当是我谢谢你的不杀之恩了。”
男人攥紧了手里的荷包没有说话,却是伸手压了压自己的斗笠,继续往前走去。
夏蝉看着这人的背影,倒是好奇了。
自己的人头值五百两黄金,真是绝了,会不会是派苏采薇来的那个人派来的杀手?
夏蝉百思不得其解,转身往家里走。
这会儿前方却忽然出现了一个人。
夏蝉一惊,急忙退后几步。
“草民参见太子殿下。”
面前之人正是许久不见的百里胤。
百里胤一身月白色长袍,容颜清冷如月。
“你倒是个胆子大的!”
夏蝉不语。
百里胤咳了几声,“孤本想救你,却不料你也懂得自救,只是这人不该放走,免得有后患。”
“殿下,不放走,我也杀不了啊?若是殿下肯出手相助的话,那自然是两种情况,可偏偏殿下喜欢的是隔岸观火,所以草民为了保命,只能走一条更保险的路了。”
听着夏蝉这冷嘲热讽,百里胤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有些想笑。
只是他性子清冷,甚少有笑颜。
“你这口气,可是在埋怨孤没有出手救你?”
“不敢不敢!草民万万不敢!”
夏蝉硬声道。
“不敢?孤看你是在心里这样想了千万遍了吧?”
夏蝉汗颜,不做声。
这会儿,百里胤却道:“走吧,作为没有出手帮你的弥补,孤送你回去吧。”
夏蝉一愣,抬头看着百里胤。
“怎么?还想孤亲自背你?”
夏蝉急忙摇头。
百里胤走在前头,夏蝉跟在后头,小心的保持着距离。
“夏蝉,你得罪的人真的不少啊。”
走了一段路,百里胤忽然这样说。
夏蝉一愣,“什么意思?你知道这人是谁?”
百里胤对于夏蝉脱口而出的没有用敬语的态度,没有太大的在意。
“江湖杀手,号称见血封喉的孙周。”
夏蝉挑眉。
“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百里胤侧脸看去,瞧见夏蝉眨巴着眼睛思索的样子,忍不住微微抿唇。
“自然是了,只是,这苏采薇,也是来给你添堵的不是么?”
夏蝉一愣,急忙转头看着百里胤。
“殿下,你倒是知道的不少,难不成你跟踪我?”
百里胤冷哼一声。
“嘁!孤犯得着跟踪你?”
他没发现,自己说话之间的口气已经变得有些不像是之前的自己了。
夏蝉闻言,忍不住冷哼一声。
“夏蝉,你之前得罪过吐蕃的人?”
百里胤忽然问了这么一句话。
夏蝉一愣,点点头,“岂止是得罪过吐蕃的一个人,当时我为了救十三出来,戏耍了整个吐蕃军队,估计只要是个吐蕃人都巴不得我赶紧去死吧。”
夏蝉说着话,无所谓的耸肩,这倒是没什么的,就算吐蕃人来了这里,也不敢大肆有动作,要不然当玉自珩是干什么的!
“最近,有吐蕃人来了定州,你小心一些。”
百里胤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夏蝉来了精神,转头看着百里胤,“果真?”
百里胤皱眉,“孤像是跟你开玩笑的样子么?”
夏蝉不语。
吐蕃的人,莫折念?柳年已经死了,莫折念是来给柳年报仇的么?
不可能,莫折念这人心机很深,他不像是可以为了女人而冲动的人。
那还有谁?
夏蝉想不到了。
这会儿功夫,两人已经到了定州了。
百里胤转身,看着夏蝉,眸子一如月光般清冷。
“回吧。”
夏蝉点头,拱手道:“多谢殿下的关照。”
说着,便转身离开。
百里胤眯起眼睛来,看着夏蝉走远的背影,脸上的神色未变。
夏蝉回了府,葛氏已经等得着急了。
“蝉儿,你怎么才回来啊,娘都着急死了,派人去找你,酒楼说你早就回来了。”
“娘,你别担心,我是早早就往回走了,这不是在路上碰到了一家挺有意思的店,就进去逛了逛,没注意时间。”
夏蝉笑着道。
葛氏伸手摸摸夏蝉的脸和手。
“瞧,都冰凉了,赶紧的进来洗个热水澡,我让厨房给你留着饭,等你洗完了这饭也就热了。”
夏蝉笑着点头。
沐浴之后,葛氏便端着饭进来了。
“来来来,都是你喜欢的,多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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