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黄起仍然仰天狂笑着,声音凄厉悲惨,面临着即将近身攻击如若不见,任由自己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任由身体的剧痛阵阵的切割刺戳,狠狠的折磨自己。
或者,只有这样,他的心才会感觉好受些,毕竟那种难以呼吸、剜心滴血的感觉太难受了。
这一刻的时间,感觉好漫长好漫长,似乎有几个世纪般长久。
忽然间,一种奇异的感觉,由体内某个未知的深处萌芽,不知不觉的滋长,迅速的漫延,扩展延伸,转眼间,这种奇异的感觉便漫延至全身,漫延至整个心神,漫延至灵魂的深处。
这种感觉很怪异,很怪异,令人有种天地扭曲、感官扭曲、一切都在扭曲的矛盾错觉,让人感觉似猛然吃了只苍蝇,恶心想吐偏又吐不出来。
明明自己的身体似熬油般的疼痛,痛得令人发狂发疯,偏偏,又感到很平静,微风拂草的轻柔,或者说,意识中,自己如一潭井中的清水,平静无波,清静而冷冽,甚至是冷漠,冷漠得似乎自己都无法认得。
这瞬间,身体似乎分成了两半,一半是火,熊熊燃烧的火,极端的炽热沸腾狂躁,充满着动态的跳跃,另一半是冰,极端的冰冷坚硬剔透,充满着凝神静思的静态感。
一半在内一半在外,火的一半在内,保持着原来的身体姿势,挺立的身躯,紧握的拳头,力量欲喷薄而出,冰的一半在外,似从身体中分离出体外,在空中冰冷的悬浮着,冷冷的漠视着一切。
“吼吼吼!!”“唳唳唳!!”各种的怪兽嘶吼鸣叫。
无数的攻击,呈现在眼前,或光的或暗的或长或短的,一只只的兽嘴兽牙兽尾及光彩各异的法术攻击,骤眼望去,密麻麻的令人头皮发麻,正呼呼的呼啸着,逐渐从远至近,形状由小变得越来越大。
就在这时,那种奇异的感觉,那种一半火一半冰、极动又极静的感觉,轰的一声,奇异的合在了一起,如同两滴清水悬在两处,悠然碰在一起,融合得水乳/交融,混元一体无间,再无了那种突兀扭曲的感受。
黄起只觉心头一震,脑海像开了个窍,有道清气从头顶贯入,直直贯至心脏,神清气爽之极,眼前的一切变得明亮起来,似乎光线由早晨时变成中午时,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鲜明,一切都充满线条的美感,连空气的微微颤动变化,都可以依稀辨认得出。
那些密麻麻到令人发指的攻击,骤然间,由一堆堆一叠叠,被一片片一层层分离了开来,分成一个个虚虚光线构成的形状,兽头、兽爪、兽尾、鸟喙、鸟爪、翅膀、舌头等等物理攻击均是一个个不同形状的光线团,毒液火焰冰水等等法术攻击,则是分成或粗或细的一股股拖着长尾的光线团。
最奇异的是,他根本没有刻意去观察四周,身后更是没法看,他却依然清晰明确的知道,所有的攻击,所有攻击的数目及方位。
左边,七道攻击!
右边,六道攻击!
前方,八道攻击!
后方,十一道攻击!
上方,七道攻击!
甚至,地下也有两道攻击!一切都清楚明了!
时间似乎变得缓慢起来,一切的一切,所有的动态的画面,似乎都变成电影胶片格格递进的慢动作!
声音也消失了,或者说,声音变得遥远了,一声声的声音远远响起,模模糊糊的,慢慢的传递过来!
一只距离两米最近的兽头,狰狞出现在眼前,眼睛带着无法掩饰的贪婪嗜血,粗大的鼻孔一个呼吸动作,只见,嘴部的皮肤慢慢胀大,嘴边的浅黄毛发轻轻晃动,鼻孔中,慢慢的喷出两道白气,随即,慢慢的,嘴唇处裂开一条缝,慢慢的变成血盆大口,上下两排尖利锯齿状的牙齿,一条条半透明的涎水,在嘴内舌头间泌出,又在如釉质的褐黄色的牙齿缝溢满,一丝丝流出,一滴滴落下来…..
这只兽头,在这刻,竟是感觉少了好些狰狞杀戮,血腥的气息也大大减少,倒是似极了一件精美的充满了蛮荒气息的原始生态艺术品。
黄起心中一动,全身热血上涌,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大胆至疯狂的想法。
他立马想也不想就实施了,他本就是全身热血烧得发胀发痛,根本就是想疯狂一把,然后与大丽花一起赴死的想法,此时有了更疯的想法,当然是有多疯就搞多疯了。
他根本无视眼前的充满凶恶气息的兽头,轻轻涌身一跳,主动跳到兽头侧,一个五倍力量爆发,一掌向着怪兽的颈脖处按去,随即再不理睬,向左又一跳,跳到一只庞大的巴熊兽前,将它前伸的巨掌往左推移寸许,再然后,他同样不再理睬,一次次的跳动,一次次跳到各个怪兽的身前或身侧,或是按颈或是移爪移口,有些个别体型小的索性整个头都扭了过来。
时间在这一瞬间,似乎变得无限的慢,而他的动作则是正常,偌大的兽群似乎静止一般,任由他一个人自由的移动,任意的动作,任意的施为。
场面看起来诡异极了!
这些被移动改变的怪兽,一只只睁着或铜铃大或绿豆小的眼珠子,极缓的转动,眼睁睁的望着黄起在自己身前身侧移动,诡异的移动,也不知他在搞些什么,都恶狠狠的盯着,恨不得用眼珠将他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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