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幂看着我,目光沉稳而坚定:“很简单,只要你亲口告诉记者,工地脚手架倒塌是你动的手脚就可以了。”
我恍如没有听明白他在说什么,愣愣的站在那里。
穆怿琛拿出一根烟,摁燃打火机准备点,忽然又灭掉了,将烟撂到烟灰缸里,淡淡说:“去别的钢厂看看。”顿了顿反问我:“你知道市场报价?”
我轻微点一点头:“我没事的时候会看看报价。”
“那你知道中天和芜湖的区别吗?”
“啊?”我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中天属于一线钢厂,芜湖属于二线钢厂,具体的区别我不知道,如果两者价格相差不大的话,百分之九十的客户会选前者,因为,中天钢厂的货在每个工地检测都能达到指标,但芜湖钢厂的货,有些工地不能用。”
穆怿琛静静听完,轻轻握住我的手,低低喊了一声:“清琬。”他深深地看着我,似乎有千言万语,最后只是捋了捋我垂下来的头发:“去洗漱吧,我们去吃早饭。”
我点了点头,起身去了洗手间,洗脸时,我挽起头发,发现颈脖间留有穆怿琛的吻痕,昨晚上的一幕幕浮上脑海,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都做了什么!我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虽然林枫对我冷淡,可他到底没有和其他女人乱来,可我……我竟然和别的男人做了。
打开水龙头,我用冷水狠狠洗了一把脸。
吃过早饭,穆怿琛开车带我去了天目湖山水园,他租用了游艇,我们两个人在一个大大的游艇里,虽然安静,却也冷清。
我心里想着昨晚的事情,觉得很对不起林枫,便玩的心不在焉,穆怿琛本来还很有心情,见我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一直温和的脸也变得有些难看。
在湖面转了一圈,我们就去吃了午饭,午饭过后,中天钢厂的人打电话来,叫我们过去谈一谈,可是说来说去,价格还是没说好,第二天一早,我们去了安徽芜湖,芜湖的货虽然没有中天的好,但在市场上的销量还是不错的,反正隔得近,去看一看也行。
在芜湖钢厂和老总深度交流了一番,出来时已是下午四点多,吃过晚饭就开车回了上海。
上海正下着雨,噼里啪啦的雨点打在车子上,叫人心生烦躁,我望着车窗外,忽然一道闪电,一声雷鸣,我猛地打了一个冷颤。
穆怿琛看着我,隔了一会儿才问:“怕吗?不如今晚睡酒店,我陪着你。”
我轻微摇头:“谢谢,不用了。”
穆怿琛没再说话,将我送到小区楼下才离开,我拿出钥匙打开门,林枫一个人在家,见我回来,他笑着问我怎么样,我点头说挺好的。
做了亏心事,我有点不敢面对他,到卧室换衣服,忽然又是一声雷鸣,我手一颤,把电脑桌上的茶杯打翻在地,林枫听到声音进来问我:“怎么了?”
我脑中全是前天晚上和穆怿琛缠绵的画面,心虚的低下头,找着说辞:“我害怕这样的雷雨夜,你知道的。”
林枫走近我,疑惑问:“不是没事了吗?”
我定了定神:“还是害怕。”
林枫轻轻抚一抚我的肩:“会好起来的。”他转身走出了卧室。
我拿着衣服呆呆的站在那里,脑中一遍一遍重复着这句话:会好起来的!
突然间,我很想笑,我为什么会困在阴影中走不出来?我为什么会害怕这样的雷雨夜?不都是拜他所赐吗?现在,我受了惊吓,他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只是一句,会好起来的!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也罢,反正我也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我有什么资格怪他?
我捡起茶杯,到客厅倒了一杯水,见林枫坐在沙发上看杂志,我走过去坐到他身边,问:“霜霜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林枫的手微微一颤,随后看向我:“没有啊,我没听她说起。”
“那就奇怪了。”
“怎么了?”
我注视着他的神色,慢里斯条说着:“我出差的前一天,你半夜出去找霜霜,一晚上没回来,打你手机又关机,后来就去霜霜房间看她有没有在,谁知她房门没有关,我在她房间的垃圾桶里,看到……有用过的避孕套。”
林枫的脸白了一下,旋即又恢复自如:“是吗?回头我问一问她。”他的手机合时的响了起来,看了一眼号码,急忙按了接听键,没说两句就挂了,对我说:“清琬,霜霜又在外面喝醉了,我去找她。”
“这么大的雨,你去那里找?”
“霜霜这几天心情不好,我怕她做傻事。”
“你明明知道我也害怕这样的夜晚,你就不能留下来陪着我吗?”心里有气,我的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
“清琬,你不要无理取闹,你在家里不会出事,霜霜一个人在外面会出事的,她是我妹妹,如果出了事,我拿什么脸去见我死去的爸妈?清琬,你要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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